阿泰的义眼,在黑暗中泛着红光,将铁盒的X光扫描图,投射到墙上。隐约可见里面装着:
1. 一枚1998年的五角硬币
2. 半枚游戏币,边缘刻着“活下去”。
3. 《股票大作手回忆录》的扉页残片,写着:
“所有伟大的交易员,都曾在深渊里数过自己的骨头”。
"能撬开吗?"小雨小声问。
阿泰摇头,调出另一个全息界面,王叔的医保记录显示,他上周取走了,大剂量的吗啡。
"他等不到你亏完七次了。"阿泰的机械手指划过屏幕,"肺癌晚期,医生说最多三个月。"
柯景阳猛地站起来,撞翻了椅子。网吧的霓虹灯,透过玻璃窗,映在他的脸上,将惊愕的表情,染成暗红色。
凌晨三点,营业部的天台。
王叔坐在当年,林建军跳楼的位置,手里捧着保温杯。月光下能看见,杯身上新刻的一行小字:"017→柯景阳"。
"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?"老人对着夜空,哈出一口白气,"因为你爸的账本。"
他掏出一本被烟,熏黄的《股票作手回忆录》,翻到折角的那页,利弗莫尔在1929年大崩盘后总结:
"我花了半辈子,学会谨慎,又花了半辈子,学会利用别人的不谨慎"。
书页间夹着张老照片:年轻的王叔站在杂货店前,怀里抱着五岁的柯景阳。背景里,柯父正在柜台记账,林建军扛着一箱货物,走进画面。照片边缘被人,用红笔打了个叉,旁边写着:"1998年5月29日, 最后的阳光"。
"火灾前一天,我来找你爸,借钱赎账户。"王叔的手指,抚过照片上,柯父的算盘,"他给我看了账本,说杂货店虽然每天都亏,但只要现金流不断......"
夜风吹散了,他后半句话。柯景阳突然明白,父亲为什么坚持,记账到生命最后一天。那不是在记录亏损,而是在记录,时间的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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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五点,银杏树下。
王叔将一把钥匙,埋在树根处:"等你打开铁盒的那一天,来这里取。"
钥匙齿痕与98-17完全一致,但钥匙柄上刻着"2020"。
"现在,看好了。"老人突然从灰夹克里,掏出一把打火机,点燃了那本《股票作手回忆录》。
火舌吞没书页时,奇迹般露出内页,夹层的金属薄片。是一张微型磁盘,表面刻着二十八个人的名字。
"这才是真正的'回忆录'。"王叔将燃烧的书,丢进铁桶,"我们二十八个人,每人记录了,欧阳家的一桩罪。"
火光中,柯景阳看见,无数数字在灰烬里闪烁:
1998年5月30日,新月广夏 操纵股价。
2003年7月15日,信托产品 资金池造假。
......
2020年7月3日,新月水电 虚假重组。
最后浮现的是行血字:
"活下来,才能让数字变成证据"。
上午九点,医院走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