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那个谈笑间就让整个贾家分崩离析的活阎王。
尤氏垂着眼,藏在袖中的手,却早已冰凉。
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。
那位王爷,连他名义上的岳丈贾赦都能说弄死就弄死,如今坟头的草都快比人高了。
你贾珍,又算个什么东西。
可她不敢说。
她只是顺从地低下头。
“是,妾身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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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王府。
邢岫烟的卧房内,暖香浮动。
冯渊又宿在邢岫烟处。
她整个人陷在柔软的榻上,身上只盖了一层薄薄的锦被。
冯渊却只披着一件松垮的寝袍,赤着上身,精神抖擞地在房中踱步。
他走到桌边,随手拿起邢岫烟平日用的茶壶,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一饮而尽。
“嗯,你这茶不错。”
他砸了咂嘴。
“是妙玉那儿拿的?”
邢岫烟靠在枕上,闻言,心尖微微一颤。
她嗯了一声。
“是。”
她看着那个男人健硕的背影,鬼使神差地,问出了一句连她自己都觉得心惊的话。
“爷……是不是也已经……”
她的话没有说完,但意思不言而喻。
冯渊转过身,脸上没有丝毫意外,反而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。
“是。”
他回答得坦然至极,没有半分遮掩。
一个字,像一根冰冷的针,扎进了邢岫烟的心里。
她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,原本还带着一丝红晕的脸颊,此刻只剩下失落。
冯渊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