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书房。
皇帝环汔放下手中的朱笔,揉了揉眉心。
桌上,摊着一幅字。
正是冯渊那日在西山围场写下的诗。
就在这时,夏守忠在门外轻声通报。
“陛下,忠顺王求见。”
“宣。”
忠顺王走了进来,脸上带着一股悲愤与忧虑。
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。
“臣弟,有罪!”
环汔皱起了眉。
“皇弟这是做什么?快起来说话。”
忠顺王却不肯起,叩首道:“臣弟举荐非人,误国误君,罪该万死!”
“臣弟,是为陛下的江山社稷而来!”
环汔的心,沉了下去。
“你说的是,冯渊?”
“正是此人!”忠顺王抬起头,声色俱厉。
他指着桌上那幅字。
“陛下,您再看看这首诗!”
“他就是想打仗,从不体会陛下休养生息的良苦。”
“他是说朝中只有他能打仗吗?”
环汔的脸色,变了。
忠顺王的声音,像一条毒蛇,钻进他的耳朵里。
“陛下,这厮是倾向于父皇的”
“他这是在向父皇表忠心啊!”
“他眼里,只有太上皇,何曾有过陛下您这位当今天子!”
环汔的呼吸,粗重起来。
忠顺王见状,又加了一把火。
“此人手握京营十万兵马,神京城的安危,尽在他一人之手。”
“他又与北静王之流过从甚密,其心,叵测啊!”
“卧榻之侧,岂容他人鼾睡啊,陛下!”
最后一句,像一记重锤,狠狠砸在环汔的心上。
他看着那幅字,上面的墨迹仿佛变成了一张张狰狞的脸。
他沉默了许久。
“朕,知道了,你下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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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太和殿。
天光微亮,百官肃立。
气氛,压抑得不同寻常。
早朝刚开始,忠顺王便从班列中走出。
“臣,有本奏。”
他高举着象牙笏板,声音响彻大殿。
“臣,弹劾燕国公、京营节度使冯渊!”
“其一,结交外藩,意图不轨!”
“其二,拥兵自重,藐视君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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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三,以诗文非议朝政,心怀怨望!”
“臣请陛下,收其兵权,下其入狱,以正国法,以安圣心!”
话音一落,满殿哗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