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章 陪葬品

把头和二踢脚、老烟枪一间,我和猴子、哑巴一间。

洗澡时,热水冲掉身上的泥垢,露出大大小小的伤口。

猴子背上被枝桠刮出的血痕已经结痂,像张蜘蛛网似的趴在他瘦骨嶙峋的背上。

洗完澡,我下楼去前台买了包红塔山。

回来时,猴子正躺在床上哼小曲,哑巴已经洗完澡,盘腿坐在窗边,月光照在他新换的粗布衣裳上,竟有几分出尘的意味。

"来一根?"我递给猴子一支烟。

他美滋滋地接过去,凑到蜡烛上点燃,深深吸了一口:"舒坦!比墓里的尸臭味强多了!"

哑巴皱了皱眉,默默往窗边挪了挪。我忍不住笑了,结果被烟呛得直咳嗽。

我捻灭烟头,窗外月光正好照在床头的包袱上,那里面包着爹的骸骨,还有半块永远拼不齐的青铜爵。

清晨,一缕阳光从窗帘缝隙钻进来。

猴子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,呼噜打得震天响,嘴角挂着口水,一条腿还搭在哑巴腰上。

哑巴侧卧在床边,怀里抱着玄冥剑,眉头微蹙,发出极轻的鼾声。

我轻手轻脚地起身,生怕惊醒了他们。

"咚咚咚!"敲门声突然响起。

哑巴猛地睁开眼睛,一个翻身就站了起来,剑已出鞘三寸。

我按住他的手腕,低声问:"谁?"

"我!"

门外传来老烟枪沙哑的声音:"把头让你们过去。"

叫醒猴子费了老大劲,这货睡得跟死猪一样,还嘟囔着:"宝贝金条等等我……"

我们来到把头的房间,他正背对着我们坐在床上,面前的防水布上摆满了从阴山殿带出来的陪葬品——三枚金贝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晕,一个三足圆鼎上刻着精细的饕餮纹,五根金条整齐地码成一排,还有两个玉琮、一个玉圭、一颗金牙、一枚翡翠扳指、一个玉璋和两颗黑曜石。

"坐。"

把头头也不回地说:"倒斗最让人头疼的不是下墓,而是出货。"

他拿起三足圆鼎,手指摩挲着底部的铭文:"这些东西留在身上就是定时炸弹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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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咽了口唾沫:"这些...值多少钱?"

把头举起圆鼎:“光是这个。”

他比了个“1”的手势。

"一万?"猴子眼睛瞪得溜圆。

把头摇头。

"十……十万?"我的声音有些发抖。

“一百万?!”我声音都变了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