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过了多久，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，我扭头，眯着眼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——是二踢脚和把头换班了。

我又重新躺回去，等过了几分钟，二踢脚打起了呼噜，我才慢慢坐起来，朝把头招了招手。

把头看到我没睡，有点惊讶，随即起身朝我走来。

我给把头让了个位置，把头在我旁边坐下，小声道：“天牛，你一直没睡？”

小主，

我看了看几人：猴子刚好翻了个身，一只手在扣着屁股；二踢脚和老烟枪已经打起了呼噜，一个声音像电钻，一个像摩托车，我都佩服其他几人竟然没被吵醒。哑巴还是靠着墙，怀里抱着玄冥剑，一动不动，像尊雕像；马老六蜷缩在墙角，呈虾米状。

我心里想：“马叔这么大年纪了，还能做到这个姿势，真是老当益壮啊！”

把头在我眼前挥了挥手，我忙回过神来，小声凑到把头耳边，把我做的噩梦，还有柳爷说的关于哑巴和那陈老头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。

本以为把头听见哑巴的事会表现得很惊讶，没想到把头却露出一副我早就知道了的表情。

我疑惑道：“把头，你不觉得奇怪吗？柳爷说哑巴是个老头？还说他现在变年轻了？”

把头开口：“从阴山殿第一次见到他，他说他是发丘一脉传人我就知道了。发丘一脉向来是一脉单传，传男不传女，现在正好传到第七代，也就是陈老头这一代。”

我好奇问：“把头，陈老头是谁？”

把头回答：“陈道义，发丘一脉第七代传人，二十年前邙山一别后，就再也没有见过。江湖传闻是退隐了，也不知是否属实，不过倒是没有听说过他有传人这件事。”

我挠了挠头：“把头，既然你知道哑巴的师傅是谁，那为什么在大黑缸那个墓室，你还问他师承？”

把头笑了：“我只是随口问问，看他肯不肯说，他不说也没有关系。”

我点点头，又问：“把头，我经常听你们左一句邙山，右一句邙山，那究竟是什么地方？当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？”

把头说：“邙山在河南洛阳，二十年前那里出了个东汉的将军墓，至于发生了什么事……”

把头仰头作沉思状，我看到把头暗金色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，接着他就看着我道：“天牛，不出意外，你这辈子都不会接触到邙山那个古墓，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关于当年的一些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