翠婶僵硬地蜷缩在土炕角落,身体覆盖着厚厚的白霜,如同冰封的雕塑。她脸色是彻底的青灰死寂,嘴唇乌黑,眼窝深陷,瞳孔彻底涣散,再无一丝生命的痕迹。微弱的呼吸早已断绝,最后一丝体温也被怀中那冰冷的源头彻底吞噬。
怀中的襁褓,冰冷得如同万载玄冰的核心。婴儿小小的身体被厚厚的白霜完全覆盖,连睫毛都挂满了冰晶。唯有那只垂落的小手,掌心向上。
掌心处,那七颗凝固如暗红血钻的星痕,在翠婶生命之火彻底熄灭的瞬间,搏动骤然停止!紧接着,发生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异变!
七点暗红的星痕,如同活物般,开始无声无息地**脱离**婴儿柔嫩的掌心血肉!它们如同七颗微小的、粘稠的血珠,从皮肤下缓缓“浮”了出来!脱离了肉身的束缚,这七颗暗红血珠悬浮在婴儿冰冷的掌心上方寸许的空中,不再搏动,而是散发出一种**更加幽暗、更加冰冷、更加贪婪**的微光!它们彼此之间,似乎有无形的力量牵引,缓缓旋转,排列成一个**极其微小、却充满邪恶韵律的诡异星图**!一股令人灵魂冻结的吸力,从这悬浮的暗红星图中弥漫开来,贪婪地吮吸着石屋中残存的一切生命气息和微弱的温度!
小主,
慈母的泪,慈母的血,慈母最后的体温与生命,都成了这诡异星图彻底觉醒、脱离母体的祭品。**“泪尽了,血干了,命填进去了…养出来的…是索命的鬼…”** 冰冷的空气中,仿佛回荡着翠婶最后的无声悲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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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采药婆婆的茅屋。**
昏暗,冰冷,弥漫着药毒反噬后的腥甜腐败与血腥气。婆婆依旧昏迷不醒,倒在冰冷的泥地上,脸色灰败如金纸,嘴角凝固着暗红的血痕。新生的右臂无力地瘫软着,手腕处那几道淡灰细痕中的靛青之色,如同毒藤般悄然向上蔓延了一小截。
然而,在她意识沉沦的最深处,在剧毒与冰寒的撕扯中,一些破碎的、不属于她记忆的画面和音节,如同深埋地底的古老根须,被濒死的绝望与石村弥漫的混沌气息所引动,开始翻腾、涌现…
“呃…嗬…” 昏迷中的婆婆,干裂的嘴唇忽然开始无意识地翕动,发出模糊不清的、如同梦呓般的音节。声音极其微弱,沙哑断续,却带着一种**古老苍凉、仿佛穿越无尽岁月的韵律**。
“…混…沌…未…判…清浊…分…”
“…源…钥…启…万…劫…临…”
“…守…心…灯…照…永…夜…”
“…归…墟…葬…万…灵…”
破碎的音节如同散落的古老符文,在冰冷的空气中艰难地拼凑着,试图组成某种残缺的祭文或预言。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带着千钧之重,消耗着她残存的生命力。她枯瘦的身体在昏迷中微微抽搐,眉头紧锁,仿佛在与无形的巨力抗争。**“魂掉进了老坟里,捡回来的话…是福是祸…谁说得清…”** 这微弱的呓语,如同黑暗中飘摇的烛火,带着不祥的预兆,也藏着可能撬动命运的支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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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草垛旁。**
小石头面朝下倒在冰冷的泥地上,气息微弱得如同游丝。体表那狂暴的幽蓝冰纹与赤金魔火已然消失,皮肤呈现出一种**死寂的灰败**,如同蒙尘的玉石。嘴角残留着暗金色混杂幽蓝冰屑的血迹。
然而,在他意识沉沦、濒临死亡的深渊边缘,丹田内那场惨烈至极的冰煞魔火大冲撞,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剧变!
失去小石头意念的强行约束,那疯狂旋转、体积压缩到极限的混沌气旋,以及其中那道凝练如金刚钻的金线,在冰煞与魔火两种极致能量的最后冲击下,终于达到了崩溃的临界点!
“轰—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