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渊的边缘,一具系着青绳的白骨正爬上来,空洞的眼窝直勾勾地盯着她。
“砰!”
两人撞开宅院大门的瞬间,身后的深渊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。
魏明反手甩上院门,门闩自动落下,发出“咔嗒”一声脆响。
寂静。
死一般的寂静。
白七七的喘息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。
她这才发现,自己的手还被魏明紧紧攥着,两人的掌心里全是冷汗。
“我们……”她刚要开口,突然僵住。
院内的青石板上,整整齐齐摆着三双鞋……
一双绣着金蚕纹的女鞋,一双青布道士靴,还有一双……
沾满新鲜泥土的官靴。
“季云舒的鞋吗?”
魏明的龙鳞臂突然传来刺痛,生死印不受控制地亮起血光。
他缓缓抬头,看向宅院深处那扇半开的堂屋门……
里面,隐约传来沏茶的声音。
密室的顶部已经压到季云舒弯腰才能勉强站立的高度,尖锐的石锥擦过她的发髻,削断几缕青丝。
黑猫在她肩头炸毛,幽蓝的瞳孔死死盯着茶几上最后一个凹槽……那里正缓缓浮现出鲜血凝聚的“我”字。
“承认吧。”黑猫的声音突然变成偃月临终时的语调,“是你亲手……”
“闭嘴!”季云舒一把掐住黑猫的后颈,却摸到满手粘腻。
她低头看去,黑猫的皮毛不知何时已变成蠕动的金蚕,正顺着她的手腕往上爬。
“哗啦……”季云舒眼前一黑,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。
她再次变成了季昭华。
季昭华的手指深深抠进桑树粗糙的树皮里。
腹中剧痛如潮水般袭来,她蜷缩在盘错的树根间,冷汗浸透了素白的衣裙。
夕阳将桑树的影子拉得很长,像是无数伸展的手臂,要将她拖入地底。
“昭华!”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