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尾巴因为恐惧而膨大了一圈:“老板,这会是一场屠杀吗?”
独眼老板残缺的左眼眶里,寄生着一簇往生桑的嫩芽……这是当年为保护幼崽向谛墨立誓的代价。
他盯着地牢入口,那里正不断溢出青色雾气,雾气中隐约有龙鳞状的光斑闪烁。
他答非所问:“谛墨什么时候能到?”
少女的毛发瞬间炸开:“老……老板,你……你早已发现了?”
“有区别吗?”独眼老板突然从柜台下抽出一把生锈的青铜钥匙,钥匙齿痕组成桑叶形状,“这场屠杀……”
地牢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非人惨叫,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。
酒馆所有的灯笼同时熄灭,唯有柜台上的往生烛还亮着幽蓝的火苗。
在绝对黑暗中,独眼老板的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......估计只有谛墨才能阻止了。”
墙壁上的血丝星图突然开始流动,组成全新的图案……正是三十年前那个下弦月夜的星象。
柜台下的暗格里,一本皮质账簿自动翻开,泛黄的纸页上浮现出新鲜的血字:第七次轮回。
地牢方向传来锁链断裂的脆响,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猫妖哀嚎。
谛墨的桑木杖重重叩在酒馆地板上,整座建筑都为之震颤。
老猫妖银白色的胡须无风自动,右眼中流转的星图骤然停滞……他闻到了地牢里飘出的血腥气。
独眼老板佝偻着背脊,爪子不安地摩挲着围裙:“大人,我……”
“独眼。”谛墨的声音像冰刀刮过骨缝,“三十年前的教训还不够吗?”
柜台后方的猫耳少女突然捂住嘴……她看见谛墨杖尖滴落的不是树脂,而是暗金色的血。
老族长的尾巴断了一截,断口处还缠绕着青色的龙鳞气息。
「族长受伤了?!」独眼老板的独眼剧烈收缩,喉结上下滚动:“属下不知那是渡阴人的长公主……”
“现在知道了。”谛墨的爪子突然掐住独眼喉咙,将他提至半空,“你可晓得当年那场血祭,葬魂岭为何能留下猫妖一脉?”
墙壁上的鱼骨风铃突然疯狂摇晃,发出刺耳的警报声。
谛墨甩开独眼,杖尖指向地牢……那里溢出的青光正在天花板凝结成往生桑的虚影。
「龙鳞臂的灵力外泄!」猫耳少女的尾巴死死缠住立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