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许叔叔,我明白您的意思了。
这样吧,市场价我们肯定不能按,那种虚高的价格没意义。这条龙趸的重量和品质在这里,我们内部也有估价。
您看,就按我们合作社内部估算的基础成本价的一半,象征性地收一点,就当是船员们的辛苦费和油钱,行吗?
这真的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,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。
您就当是长辈给晚辈一个表达心意的机会?”
他将姿态放得很低,理由也给得充分——不是卖,是收回基本成本,是晚辈的心意。
电话那头的许国栋再次沉默,这次时间更长了些。
他能听出沈鲸川话语里的真诚和那份不想完全划清界限的亲近感。
最终,他无奈地笑了笑,语气缓和下来:
“你小子……好吧,就按你说的办。一半成本价,我马上让财务转过去。你把账号发给我。不过下不为例,以后正经生意,该什么价就什么价。”
“好的,谢谢许叔叔!”
沈鲸川松了口气,脸上露出了笑容。
这个结果,既遵守了商业原则,又维系了人情温暖,他觉得是最好的安排。
挂了电话,沈鲸川将事情跟合作社的核心成员说了一下。
大家对此都没有异议。
时间临近十月,海上的夜晚已带上些许凉意。
沈鲸川又带领船队出海了几次,收获颇丰,合作社的运营也越发顺畅。
但他心里始终记挂着还在学校的许昭,算着日子,国庆假期快到了,这趟回去就去接她。
一个月不见,思念如同海潮,在寂静的夜晚尤其汹涌。
他独自站在“海鲸号”的甲板上,望着远处漆黑的海面与璀璨的星河,脑海里全是许昭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模样。
夜已深,其他船员大多已休息,为明天的捕捞养精蓄锐。
月亮高悬,他修炼的时刻到了。
沈鲸川深吸一口带着寒意的海风,悄无声息地滑入海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