巨大的冲击波紧随而至,将海水挤压成实质般的墙壁,向外猛烈扩散……
当一切平息,那片海域只剩下一个巨大的、翻滚着浑浊泥沙和残骸的深坑。那座超越时代的移动实验室,以及其中所有的罪恶、痛苦与扭曲的生命,都彻底消失在了永恒的黑暗之中。
沈鲸川悬浮在远处的海水中,默默地看着那片重归死寂的深渊。
龙珠在他体内发出温润而平和的光芒,仿佛在哀悼,又仿佛在净化。
任务,完成了。
但胜利的滋味,却带着难以言喻的沉重。
沈鲸川离开后的两天,月影湾看似一切如常,但沈家小院里的气氛却有些微妙的凝滞。
许昭强打着精神,陪着陈秀莲去合作社转了转,也跟着沈海生去码头看了新到的渔获,但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,却时不时地飘向远方的海平面,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和空洞。
更多的时候,她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码头尽头的长椅上,望着那片沈鲸川离开时的方向,一坐就是大半天,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也恍若未觉。
陈秀莲和沈海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,心里跟明镜似的。
自家儿子这次回来就透着古怪,那般珍惜地陪着他们,眼神里藏着他们看不懂的沉重。
现在又不说缘由地匆匆离开,连许昭都这般魂不守舍……
“昭昭啊,”吃晚饭的时候,陈秀莲终于忍不住,小心翼翼地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许昭碗里,语气带着试探和掩饰不住的担忧。
“鲸川他这次到底是去办什么事啊?走得这么急,连你都不多陪两天。我看你这两天心里有事儿。你跟妈说实话,是不是鲸川在外面遇到什么难处了?还是你们俩……”
她没把话说完,但意思很明显。
沈海生也放下了酒杯,沉默地看着许昭,浑浊的眼睛里是同样的关切和疑问。
许昭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,抬起头,努力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,尽管那笑容有些勉强:
“阿姨,叔叔,你们别瞎想。我们俩好着呢。”
她放下筷子,握住陈秀莲有些粗糙的手,语气尽量放得平稳:“鲸川他是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,关乎公司以后的发展,也关乎一些上面的安排。具体是什么,他签了保密协议,不能细说,连我知道的也不多。”
她看着两位老人眼中并未完全消散的疑虑,继续安抚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