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一家现在在咱们老家的县里,我叔叔算是在体制内吧,有个一官半职。”
她停顿了一下,似乎在回忆那些并不算愉快的过往。
“但是,我们两家来往很少,关系也比较淡。”
她抬起头,看着沈鲸川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邃的眼睛,决定把那些陈年旧事说开:
“这里头,主要是我婶婶的问题。她和我妈妈,当年就合不来,意见很大。”
“我爸爸结婚晚,快三十了才遇到我妈。那时候他忙着在外面做生意,起步阶段,非常忙,所以个人事情就耽搁了。我叔叔结婚早,很早就成了家。”
“我爸结婚的时候,我爷爷奶奶已经过世好几年了。我那个婶婶,就觉得我爸爸三十岁了还没成家,是‘没本事’、‘没定性’的表现,在她眼里,我叔叔早早端上铁饭碗,比我爸那个‘瞎折腾’的强多了。她在我叔叔耳边吹风,说我爸不务正业之类的。我叔叔那个人,有点耳根子软,听多了,就渐渐跟我爸疏远了。”
许昭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对她那个未曾谋面几次的叔叔的无奈,以及对当年情境的还原。
“那时候家里长辈都不在了,兄弟之间没了纽带,矛盾就容易放大。后来,干脆就不怎么来往了。我爸那个人你也知道,有点傲气,结了婚之后,看我叔叔家是那个态度,也就彻底断了联系的念头,一心扑在生意和家庭上。”
她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:
“后来,我爸生意越做越大,我们家条件好了。我叔叔婶婶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,大概是觉得脸上挂不住,又或者想拉拉关系?反正,有过那么一两次,拐弯抹角地想联系一下,但态度也谈不上多热情,估计自己也拉不下那个脸。我爸我妈那时候早就看开了,觉得没必要,也就没怎么理会。所以,基本上算是断了联系的远房亲戚吧。”
说完这一长段,许昭仿佛卸下了一个小小的包袱,重新靠回沈鲸川怀里,语气变得轻松了些:
“所以你看,真没什么特别需要准备的。祭祖是我们自己家的事,跟他们最多就是碰上了点头打个招呼的关系。带太贵重的礼物,反而显得我们刻意,好像要去显摆什么似的。简单点,带点水果、茶叶之类的,不失礼数就行了。”
沈鲸川静静地听完,将她搂得更紧了些。
他明白了,这并非需要精心维护的亲密亲戚,而是一段因误解、势利和时光而变得疏远甚至略带尴尬的关系。
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,声音沉稳而令人安心:
“好,听你的。那就准备些不失礼数的寻常礼物。祭祖是正经事,我们心意到了就行。至于其他人,面上过得去即可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带着一丝护短和笃定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