麦阿福应声跑回来,手里还攥着几朵小野花,凑到云芽身边:“姐姐,我帮你捡麦穗,有奖励吗?”
云芽正拿着竹筛摆弄,闻言笑着点头:“当然有,捡满一筐,给你大比兜吃嘛?。”
麦阿福期待的眼睛一颤,立刻拿起小竹篮,蹲在一旁离云芽远远的,像个小鹌鹑一样,仔细捡拾掉落的麦穗,连一粒麦壳都不肯放过,边做还边说:“不吃不吃,就不劳烦姐姐了,都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那小模样生怕自己说晚了,姐姐的大比兜就安排上了。
云芽哼道:“这还差不多。”
一切准备就绪,赵铁柱牵着驴,套上石碾的缰绳,缓缓拉动。
石碾“咕噜咕噜”地滚过麦秸,沉甸甸的碾子将麦壳压碎,金黄的麦粒从麦秸中脱落出来,混着麦糠和碎麦壳,铺在地上,像一层碎金。
赵铁柱跟在石碾后面,时不时用木耙把麦秸翻过来,确保每一处都能被碾到,动作麻利又认真。
打谷场上一起晒谷子,打谷子的很多。
一派忙碌景象,徐盈娘拉着驴,掌控着石碾的方向;赵铁柱翻着麦秸,额角的汗珠顺着黝黑的脸颊滑落,他却毫不在意,只偶尔抬手用袖子擦一下;
云芽拿着木叉,把碾过一遍的麦秸挑起来,抖落里面的麦粒,再把麦秸堆到一旁;
麦阿福则站在风口处,拿着木锨扬场,他把混着麦糠的麦粒铲起来,逆风扬起,麦糠被风吹走,干净的麦粒则纷纷落下,堆成一小堆,动从一开始的生疏变得娴熟。
“阿福这扬场的手艺,有几分你爹的样子了!”徐盈娘看着落下来的干净麦粒,笑着夸赞。
阿福听了夸奖,干活更起劲了。
几个村民路过打谷场,看到几户人家热火朝天的景象,都停下了脚步。
之前不信麦家提前收麦的人,看着打谷场上一堆堆的麦粒,脸上露出几分后悔。‘
他家的麦子还在地里,如今看到麦家都开始脱粒了,心里暗暗懊恼当初没听麦大江的话。
“大江家的,你家这脱粒真快啊!”同族的麦姓族人在歇息的时候,笑着走过来,目光落在赵铁柱身上,“这位帮工真是得力,干活又快又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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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盈娘笑着应道:“可不是嘛,铁柱是个实在人,肯下力气。”
赵铁柱闻言,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丝腼腆的笑,手上的木耙却挥得更起劲了。
“大江呢?回县城当值了?”
“是啊!孩子他爹这不干完最累的,就赶紧回去了,告假这么多天了,不好一直耽搁巡检司的差事。”
“哎呦,看来这官家粮也不是那么好吃的呀。”
“唉,这年头,啥都不好干,她婶子,你家这是快脱完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