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,就是昨晚受了些惊吓。”徐盈娘洗手答道,还顺便把昨个有赖子想闯门的事情说了,吴妈直吸气道:“天爷,还好李家有个小子能守住门户。”
“可不,李家小子不光有把子力气,在我们村还是打猎的,肯定是会两下子的。”
二人就这样一个打下手,一个切菜做饭的聊了起来。
在麦家人准备回村看看的时候。
夕阳的余晖为麦家的院墙镀上金红的颜色,吃完饭的一家人正坐在庭院里吹风饮茶。
一阵风吹过,里裹挟着浓重的血腥味与焦糊味,在空荡的村道上盘旋。
躲在深山里的昌丰村村民们,在山上瑟瑟发抖地躲了一天一夜,直到确认慎军早已远去,才壮着胆子,三五成群地拿着柴刀,镰刀冲做武器战战兢兢的走下山来。
后方的他们扶老携幼,脚步踉跄,脸上满是惊恐与疲惫。
刚走进村,眼前的景象就让所有人僵在原地,哭声瞬间爆发出来,撕心裂肺。
曾经熟悉的村庄,早已不复往日模样。
房屋大多被烧毁,断壁残垣间还冒着袅袅青烟,焦黑的梁柱歪歪扭扭地架着,像是随时会倒塌。
村道上、田埂边、院子里,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,有老人、有孩子、有妇女,有的身首异处,有的被马蹄踏得血肉模糊,鲜血浸透了泥土,凝结成暗褐色的斑块。
田里未收的庄稼也被一把火烧得只剩灰。
不是少人看到自家被嚯嚯的凄惨的院子哀嚎出声,此起彼伏的怒骂声不绝于耳。
“天杀的,一群强盗啊!土匪啊!不留一点粮食,这让我们家咋活啊!”
“丧尽天良的畜生啊!还给我家房子烧了,这可是我们家的祖宅啊!”
而侥幸逃走的人,在面对自家亲人的尸体时候,则是发出了更加悲怆的声音。
“爹!娘!”一个年轻汉子疯了一般冲向村东头的院落,那里躺着一对老夫妇的尸体,正是他的父母。
他跪倒在地,抱着父母冰冷的身体,哭得肝肠寸断,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样子。
旁边一个妇人扑到一具孩童尸体旁,那是她年仅五岁的儿子,小小的身躯被砍成两半,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神色。
妇人抱着儿子,一遍遍呼唤着他的名字,泪水混合着泥土,糊满了她的脸颊,却再也换不回儿子的回应。
麦大树也不幸的成为了那个哀嚎哭泣,为逝去亲人悲伤者之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