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价可买不着!”卖主梗着脖子道。

这时孟牙人上前,笑着打圆场,一边说这驴虽壮但年纪不算太轻,板车也有些松动得修,一边又夸麦大江是实在人,买回去也是正经用,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。

卖主见孟牙人出面,也知道不好再硬扛,最后磨来磨去,以八贯钱成交,还送了三捆驴饲料。

徐盈娘数了钱,卖主把驴缰绳递过来,一手交钱一手交驴,干脆利落。

之后,孟牙人领着双方去官府登记。

他在这方面熟门熟路,县衙里也有相熟的吏员,没多会儿就办好了过户手续,连带着板车也一并入了档。

离开县衙,麦大江又拉着卖驴的汉子请教了几句赶车的诀窍,比如怎么吆喝让驴转弯、上坡时该怎么用力。

汉子倒也耐心,说了些要点。

麦大江试着扬了扬鞭子,喊了声“驾”,驴倒是动了,只是他手上的劲没掌握好,车轱辘晃了两下才稳住。一路走得磕磕绊绊,赶车的手艺生涩得很,但总算能让驴拉着车,慢慢往家的方向挪去。

太阳已经偏西,毒辣的日头褪了火气,懒洋洋地往西山后头沉。金红的光淌在麦地里,连带着村道上的黄土都染了层暖融融的色儿。

麦大江坐在驴车前头,鞭杆松松搭在腿上,嘴里哼着没人能听懂的调子,调子飘得晃晃悠悠,像他此刻的心情,轻快又踏实。

那匹灰驴毛色不算鲜亮,却生得壮实,四蹄踏在土路上,“嗒嗒”声不疾不徐,车轱辘转起来“吱呀——吱呀——”,在这渐静的傍晚,倒成了最清亮的声响。

麦大江慢慢悠悠的赶车到村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,阳光也不那么的烈。

麦大江坐在驴车前头,手里的鞭子轻轻搭着,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,心情是愉快的,那匹毛色灰扑扑的驴子迈着稳健的步子,“嗒嗒”地碾过村道上的黄土,车轱辘转动时发出“吱呀”的轻响,在这时候格外清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