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面继续播放。
两个婴儿被分别放入培养舱。一个被送往普通家庭,另一个进入封闭机构。
字幕浮现:“创作者需在自由环境中成长,情感体需在绝对控制下训练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江离低声说,“你们不是姐妹,是同一个人拆开的两半?”
林清歌没回答。她盯着屏幕,手指慢慢攥紧。
下一帧是母亲的手写日志扫描件。
“他们以为植入‘原始旋律种子’就能控制创作,但他们忘了——种子会发芽,但长成什么树,由风决定。”
林清歌忽然往前走了一步。
投影切换到最后一页。
“九歌计划终极目标:通过高情感密度作品,引发全球听众脑波同步,实现集体意识操控。”
下面附着一段音频文件,标题是:“林素秋最终留言”。
她伸手点了播放。
母亲的声音出来了,很轻,像是怕被人听见。
“清歌,如果你听到这个,说明你已经走到这一步了。别信他们给你的记忆,你的每一首歌、每一个字,都不是程序的结果。痛是真的,想写也是真的。”
林清歌的指尖在颤抖。
“可我是被设计出来的。”她低声说,“我的创作冲动,是芯片种下的。”
江离突然抓住她手腕:“那你现在想撕稿本,是程序让你停吗?”
她愣住。
她刚才确实想把稿本撕了。
不是因为愤怒,是因为害怕——怕自己写的每一个字,都是别人安排好的台词。
“可我现在不想撕了。”她慢慢说。
江离松开手:“那就够了。”
陆深已经黑进系统底层,正在拷贝数据。他的额头渗着汗,电路纹路在皮肤下泛红,像是烧起来了。
“还有三分钟。”他说,“再不走,警报会引来自毁协议的前置锁。”
小主,
林清歌没动。她走到控制台前,把金属书签从卫衣口袋里掏出来。书签边缘还沾着保温杯上的灰,她把它插进数据接口。
“全部拷走。”她说,“包括日志、实验记录、九歌的运行逻辑。”
“你打算怎么办?”江离问。
“让他们听见。”她说,“我的歌,不是用来控制人的。是让人知道自己还能哭、还能笑、还能反抗的。”
投影忽然闪烁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