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滩海关钟声敲响第九下时，林烨站在上海港务局招标大厅门外。晨雾中的黄浦江汽笛长鸣，他深吸一口气，整了整中山装的领口。今天这场港口设备采购招标，将决定华东地区未来十年的航运格局。

"林总，李工程师的团队已经到了。"赵广财快步走来，压低声音，"但陈家请来了日本三菱的技术顾问，评审组里有三位专家都是留日背景。"

林烨点头，目光扫过大厅内乌压压的人群。陈立群坐在前排，正与一个梳着油头的日本工程师低声交谈，桌上摆着厚达三寸的标书。

"按计划进行。"林烨递给赵广财一个牛皮纸袋，"等他们展示完自动装卸系统，把这个交给港务局的王总工。"

招标会开始后，陈家团队果然先声夺人。投影仪打出"全自动集装箱装卸系统"的效果图，日本顾问用生硬的中文讲解着技术参数。评审席频频点头，陈立群嘴角露出志在必得的微笑。

"该系统每小时处理量达200标箱，误差率低于万分之一。"日本顾问最后强调，"目前全球只有三家企业掌握该技术。"

会场响起赞叹的议论声。就在主持人要宣布进入下一环节时，林烨突然举手："请问这套系统是否经过潮湿盐碱环境的耐久测试？"

日本顾问一愣："我们在鹿特丹港有成功案例......"

"但东海地区的盐雾浓度是北海的三倍。"李文舟起身接过话筒，"这是我们在新加坡港做的腐蚀模拟报告。"

大屏幕切换出触目惊心的数据：同样设备在模拟东海环境运行半年后，故障率飙升47%。评审席顿时哗然。

"此外，"李文舟乘胜追击，"该系统对电网稳定性要求极高。而根据华东电网公报，外高桥片区今年已有六次电压波动记录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