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原料库存与报关单不符。"科长合上账本,"暂停你们出口退税资格。"
工人围在办公室外议论纷纷。阿梅挤进来小声说:"林总,有姐妹看见老钱老婆在陈家当保洁。"
雨又下起来时,林烨骑车去邮电局。加密电报发往北京,附上U盘里的证据链。回程时他绕到河边,果然看见淤泥里有新鲜的车辙印。
秦参谋长的回电在深夜到来:"证据已转国安,勿打草惊蛇。"
凌晨两点,林烨独自下到地下室。频谱仪还闪着绿灯,但存储芯片被拆走了。他在仪器底座发现张纸条,打印的字迹工整得像公文:
"知难而退,可保平安。"
晨光中,新加坡财团的收购函送到办公室。条件优厚得反常——不仅承担所有债务,还保留林烨百分之十的干股。
"签吗?"老赵问。
林烨把信纸揉成团:"狐狸尾巴藏不住了。"
上午十点,海关突然解封退税。到账短信响起时,林烨正在接香港电话。刘老板语气焦急:"林生,有人要搞垮你们厂!"
"知道。"林烨看着窗外,"帮我约新加坡人见面。"
雨停了,阳光刺破云层。林烨站在厂门口,望着墙外新刷的"拆迁"字样。工人围过来,人群沉默得像暴风雨前的低压。
"厂子不会倒。"林烨提高声音,"但这个月工资,得晚几天发。"
人群骚动时,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靠。车窗降下,戴墨镜的男人递出名片:"林先生,我们老板想和你谈笔大生意。"
名片烫金字体印着英文,地址在维多利亚港畔。林烨把名片对折,塞进父亲铁盒的夹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