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章 王磊的“最后一问”,暴风雨前的宁静

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,陆砚辞缓缓迈开脚步,每一步都轻得像怕惊扰了沉睡的时光——棉布褂子的下摆轻轻扫过书桌边缘,带起一丝极细的墨尘,墨尘在光斑里飞舞,像十年前的回忆在眼前流转。他走到书桌前,先是微微俯身,鼻尖凑近砚台,闻了闻那熟悉的松烟墨香(还是当年程砚秋送的墨块),随后才伸出右手:

- 他的指尖先轻轻碰了碰笔杆上最深的那道指痕(那是2016年写《江湖志》结局时留下的),像是在与一位老伙计打招呼,动作温柔得像触碰易碎的珍宝。

- 接着,他缓缓握住笔杆——握笔的姿势是标准的“五指执笔法”:拇指与食指相对,像两个亲密的伙伴;中指从下方托住笔杆,像撑起一片天地;无名指与小指自然弯曲,轻轻贴在宣纸表面,像怕惊扰了纸的宁静。这个姿势,与当年他在《长安梦》剧本上签名时的姿势,一模一样,熟练得仿佛这十年间,他从未放下过这支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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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拿起笔,先在铺好的半生熟宣纸上轻轻顿了顿——笔尖的狼毫微微散开,又立刻聚拢,像一群听话的孩子;随后,他将笔锋探入砚台的墨槽,缓缓转动笔杆,让墨汁均匀地裹在笔锋上,墨汁在笔锋顶端聚成一滴饱满的墨珠,却没有滴落——可见他对墨量的掌控,早已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。接着,他手腕微微转动,笔尖带着墨的重量,轻轻落在宣纸中央:

- 先是一顿,笔尖下压,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个小小的墨点;随后,笔锋缓缓下行,力度均匀,形成一道笔直而沉稳的竖画,墨色浓黑如漆,边缘却有淡淡的飞白(那是笔锋上的狼毫自然形成的),像十年时光里的细碎痕迹。

- 紧接着,笔尖在竖画的末端轻轻一转,笔锋调整方向,横向右行,笔画平直如尺,与竖画垂直相交,交汇处的墨色略深,像是十年前与十年后的自己在此相遇。

短短两秒,一个“十”字跃然纸上——横画如地平线般平稳,竖画如立柱般坚定,笔画之间的留白均匀得像被精心丈量过,透着一股历经风雨后的大气与沉稳。

他没有停笔,而是轻轻提起笔,墨汁在笔锋上拉成一道细长的墨丝,随后在“十”字右侧约一寸的位置再次落墨:

- 这次的笔画更显飘逸:先写撇画,笔锋从右上到左下,力度由重变轻,末端细如发丝,像刀削般锐利,带着一丝决绝;再写捺画,笔锋从左上到右下,力度由轻变重,末端微微上扬,像波浪般舒展,带着一丝释然。

- 最后,笔尖在捺画的末端轻轻一顿,然后缓缓提起,留下一个圆润的墨点,像是为这十年画上一个温柔的句号。

又是两秒,一个“年”字完成。

最终,洁白的宣纸上,出现了两个沉稳而有力的大字——“十年”。

这两个字,是标准的唐楷风格,却带着陆砚辞独有的笔墨韵味:

- 笔画刚劲如松,却不失温润如玉的质感;结构严谨规整,却不显一丝一毫的刻板;墨色浓淡相宜,浓处如深夜的天空,淡处如清晨的薄雾;边缘的飞白像岁月的痕迹,细密而清晰。

- 两个字居中排列,大小一致,间距恰到好处,与他当年在《长安梦》剧本扉页上的签名字迹,无论是笔锋的走向、墨色的浓淡,还是结构的比例,都如出一辙,仿佛这十年的时光,从未在他的笔墨间留下任何隔阂。

写完,他轻轻搁下笔——笔杆与砚台的边缘轻轻碰撞,发出“叮”的一声清脆的轻响,像是一颗珍珠落在玉盘上,又像是在为这十年的时光,画上一个短暂的逗号。随后,他抬起头,目光平静地迎向王磊:

- 王磊握着话筒的手还在微微颤抖,额角的细汗顺着脸颊滑落,滴在青石板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,眼底满是期待与紧张,像是在等待一份迟到了十年的答卷。

- 接着,他的目光转向那黑洞洞的摄像机镜头——镜头的玻璃上反射着满墙的手稿,像是映着他十年的创作轨迹,镜头背后,是四百一十万颗悬在半空的心,是无数个等待答案的灵魂。

- 最后,他的目光扫过满墙的手稿,从2015年到2024年,从《江湖志》到《凡人寻仙录》,从“山民001”到“樵夫”,像是在与十年间的自己对话,又像是在向这十年的时光告别。

他的眼神深邃如千年古井,表面平静无波,不起一丝涟漪,眼底却仿佛藏着十年的风雨沧桑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