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缚魂术的媒介,或者说……是‘标记’。”玄尘道长的脸色凝重起来,“看来,对方的手段比贫道预想的更阴毒。他们不仅用‘缚魂咒’困住了你母亲的魂魄,现在更是将她的部分痛苦和恐惧实质化,制作成了这种‘怨儡’。此举一则可以持续折磨她的魂魄,削弱其抵抗;二则,可以通过这个‘怨儡’,随时追踪、甚至影响与你母亲血脉相连的你!”
小满死死攥着这个冰冷的灰布娃娃,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。愤怒和担忧如同火焰般灼烧着她的心脏。他们竟然对昏迷不醒的母亲下如此毒手!
“能找到他们吗?通过这个娃娃?”小满急切地问。
玄尘道长摇了摇头:“此物主要是接收和放大怨念,追踪的效用有限,且极易被施术者察觉打草惊蛇。不过……”他仔细端详着那个扭曲的娃娃,“从此物凝聚的阴气性质和残留的微弱气息来看,施术者与工地那邪道士同出一源,你父母……多半是被他们掳去了工地。”
工地!果然是他们!
小满猛地站起身,体内那股刚刚温养起来些许的微弱力量因愤怒而躁动。“我要去救他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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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冷静!”玄尘道长沉声喝道,一股平和却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间抚平了小满躁动的气息,“你现在去,无异于自投罗网!那邪道士正愁找不到你,你身上带着‘逆鳞锁片’和刚刚觉醒的血脉力量,对他而言,是比账本更有价值的‘祭品’!”
“那我该怎么办?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……”小满的声音带上了哭腔。
“等,以及,变得更强。”玄尘道长目光如炬,“对方掳走你父母,而非当场杀害,必有所图。或许是想以此胁迫你现身,或许是想利用你父母的血脉进行某种更邪恶的仪式。无论是哪种,短期内他们不会有性命之忧。这是危机,也是你的机会。”
他指着小满手中的灰布怨儡:“此物虽是诅咒,但也是线索。你可尝试以自身血脉之力,缓缓净化、沟通其中属于你母亲的微弱意念,或许能感知到一些她所处的环境信息,甚至……找到对方邪术的薄弱之处。但这需要时间,和对自身力量更精妙的掌控。”
道长顿了顿,继续道:“而且,你难道没发现吗?你胸前的‘逆鳞’,最近是否有些不同?”
小满一愣,下意识地摸向胸口。黄金锁片依旧冰凉,但那五道裂痕似乎……比之前更加清晰了一些,尤其是那道淡金色的第六道雏形,颜色仿佛深了一点点。是因为她最近的修行?还是因为……母亲被抓,刺激了她的血脉?
“诅咒与力量,往往一体两面。家族的罪孽越是压迫,地母的嗔怒越是临近,你血脉中潜藏的力量,也会被愈发激醒。”玄尘道长意味深长地说,“你需要学会的,不仅仅是如何使用它,更是如何‘承受’它,如何在这诅咒的荆棘中,开出救赎的花。”
接下来的日子,小满在清源观的生活变得更加刻苦。她不再仅仅满足于基础的吐纳静心,开始更加主动地去感知、去引导体内那股温热的力量,尝试着去触碰、去理解胸口那枚黄金锁片传来的每一丝悸动。
她将那个代表母亲的灰布怨儡放在身边,每日修行时,都会分出一丝温和的血脉之力,如同暖流般缓缓包裹过去,试图驱散那上面的阴寒与痛苦,与其中可能存在的、母亲的一丝灵性建立联系。这个过程极其缓慢,且每次尝试后都会感到精神上的疲惫,但她坚持不懈。
与此同时,她也敏锐地察觉到,工地方向传来的那种压抑感,似乎在日益增强。偶尔在深夜入定之时,她甚至能遥遥感知到一股庞大而混乱的邪气在那边汇聚、涌动,仿佛在酝酿着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