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地窖里是储藏苹果的呀,他会把东西放在那个地方吗?”
“那个地窖在牛棚附近,不是果窖,他家的果窖方位我知道。”
徐毛毛语气立刻变了:“那你快找出口啊,说不定那只梅瓶就藏在地窖里。”
“我在牛棚里都找了,没发现出口。”
徐毛毛说:“奇怪了,有通风口,找不到出口,难道在出口在牛肚子不成?”
一听“牛肚子”这个词,王年年再次脑洞大开:牛圈里不是有两个牛槽么?一个是石质的,一个是木质的,两个并列放在一起,加起来有两米多长。为什么放两个牛槽呢?为什么还是一木一石?是不是牛槽下面有名堂?
想到这里,他立即低声说道:“我先挂了。”
王年年发现了地窖的出口,但他并没有急于去看,而是等待时机。
由于肝癌的影响,李富贵晚上睡不好觉,医院给开了艾斯挫仑,每晚睡前吃一粒。王年年伺候李富贵吃西药时,给多加了一粒,混在其他药粒中,倒在了李富贵的掌心,如果李富贵发现了,就拿出一粒;发现不了,就混合其他药吞下去了。结果李富贵接过药粒,就倒进了口里,然后喝下了王年年递来的温开水。
之后,他就给李富贵端来洗脚水,给泡脚,按摩脚。李富贵躺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,睡意来袭,就进去上炕睡觉了。
此时,时间到了夜里十点多,周围万籁俱寂。
王年年站在院子里,夜风掠过他的后颈,像某种冰冷的试探。墙外的老槐树在黑暗中伸展枝桠,投下的影子如同鬼手,在地面上张牙舞爪。远处果园里传来猫头鹰的啼叫,一声,两声,凄清锐利,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信号。
他抬头望向地窖的方向——那黑魆魆的牛棚,像一张欲言又止的嘴。现在还不是时候——他得等,等李富贵的鼾声彻底融入夜色,等月光被云层吞没,等这栋房子里所有的动静都归于死寂。
为此,他摸出兜里的烟,点燃,猩红的火点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