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让听到袁隗的话,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。
他尖细的眉毛挑了起来,眼神里透出一股阴冷的寒气。
好你个袁隗!
这是明着打我张让的脸!
刘景可是我举荐的人,你说他不行,不就是说我张让没眼光吗?
“袁司徒此言差矣!”
张让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,他向前一步,与袁隗遥遥相对,那股子阴柔的气场,竟丝毫不落下风。
“咱家倒是觉得,陛下圣明,慧眼识珠!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那些支持袁隗的士族大臣,嘴角勾起一抹讥讽。
“论资历?我大汉冠军侯霍去病,十七岁便随军出征,十九岁封狼居胥,不到二十岁便官拜大司马!”
“难道也要让他先在县城里熬个十年八年,熬到胡子白了,才算有资历?”
张让的声音陡然拔高,尖锐刺耳。
“如今国难当头,流民四起,正是我大汉用人之际!”
“陛下欲破格提拔有功之臣,正是不拘一格降人才的圣主之举!”
“怎么到了某些大人嘴里,反倒成了拔苗助长?”
他向前躬着身子,对着刘宏,话却是说给袁隗听的。
“依奴婢看,有些人啊,不是担心刘景太稚嫩,是嫉贤妒能。”
“是生怕我大汉出了真正的能臣,挡了他们结党营私的路!”
“天天把规矩挂在嘴边,却不想着为陛下分忧,为国尽力,这才是真正的国之大贼!”
“竖子不足与谋!”
这句话,他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,直接将朝堂上的火药桶彻底点燃。
“张让你个阉竖!安敢血口喷人!”
“我等士人为国操劳,岂容你这等宦官污蔑!”
袁隗身后,立刻有大臣跳了出来,指着张让的鼻子破口大骂。
“就是!一个黄口小儿,不过是侥幸立了点功劳,焉能与冠军侯相提并论!”
“提拔如此之快,置朝廷法度于何地?置我等多年苦劳于何地?”
宦官一派的官员也不甘示弱,立刻出言反击。
“功劳就是功劳!你们拿不出办法,还不许别人有功吗?”
“我看你们就是酸了!”
“一群只会动嘴皮子的废物!”
德阳殿内,瞬间乱成一锅粥。
士族集团和宦官集团的矛盾,在刘景的升迁问题上,被彻底引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