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景回到了驿馆,将朝堂情况告诉了沮授。
“太傅袁隗,是当代袁氏的执牛耳者。”
“陛下今天这个提议,不是在赏赐您,而是在用您这把最锋利的刀,去捅袁家这个马蜂窝!”
“袁家,绝不会让冀州落入外人之手,尤其还是您这位战功赫赫、手握精兵的宗室皇侄!”
沮授的话语冰冷而锐利,毫不留情地剖开了朝堂上那温情脉脉的假象,露出了底下血淋淋的权力斗争。
大殿之上的惊愕与嫉妒,都只是表象。
真正的杀机,来自那位一直闭目养神的老人。
刘景的指节,无声地敲击着桌面。
许久,他开口,声音平静得可怕。
“既然是刀,就要有刀的用法。”
“陛下的刀,袁家的刺。”
“公与,你说,我这把刀,该如何破局?”
沮授眼中精芒闪动,他等的就是这句话。
“主公,当今朝局,看似混乱,实则泾渭分明。”
“一方,是以大将军何进为首的外戚集团。”
“另一方,是以张让、赵忠为首的十常侍阉党。”
“这两方势同水火,斗得你死我活,但在一点上,他们的利益是共通的。”
“那就是,联手打压以袁氏为首的士族门阀!”
沮授的声音压得极低,却充满了蛊惑人心的力量。
“无论是大将军还是十常侍,他们都不希望看到袁家继续坐大,更不希望冀州这个天下粮仓,彻底变成袁家的私产。”
“所以,他们需要一把刀。”
“一把能对付袁家,又不会反过来伤到自己的刀。”
“而主公您,就是最好的人选!”
“宗室身份,战功彪炳,手握强军,却又根基尚浅,远离权力中枢。”
“对他们而言,您是完美的棋子,完美的盟友!”
刘景的眼睛亮了起来。
“你的意思是,双管齐下?”
“没错!”
沮授重重点头。
“我们必须同时争取这两方的支持!”
“用重利,敲开他们的门,用共同的敌人,将我们绑在同一辆战车上!”
“只要何进与张让同时在陛下面前为您说话,太傅袁隗,也只能干瞪眼!”
“好!”
刘景猛地站起身,眼中再无半分迷茫,取而代之的是昂扬的斗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