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手里的小盾,只能护住前方,却对头顶的攻击毫无办法。
“噗嗤!”
“噗嗤!”
强劲的弩箭,裹挟着从高空坠落的恐怖动能。
冲锋的队列中,惨叫声此起彼伏。
不断有士兵头颅中箭,身体抽搐着扑倒在地。
还有的被贯穿了肩膀,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们翻滚出去,撞倒身后的同袍。
冲锋的阵型,第一次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混乱。
短短一百步的距离,在陷阵营两轮曲射的覆盖下,变成了通往地狱的血路。
八百先登死士,还未接触到敌人,便已倒下了近三百人!
“冲!给老子冲过去!”
鞠义双目赤红,状若疯魔。
他知道,停下来就是死!
幸存的先登死士,踩着同袍的尸体,终于怒吼着冲到了陷阵营的阵前。
“嘭!”
他们用尽全身力气,将自己的血肉之躯,狠狠撞向那道由数百面塔盾组成的钢铁壁垒。
预想中阵线被撞开的场面没有出现。
传来的,只是一阵阵沉闷的巨响。
盾墙之后的陷阵营士兵,双腿如钉子般扎在泥土里,身体后倾,用肩膀死死抵住盾牌。
整道防线,纹丝不动!
先登死士们绝望了。
他们疯狂地用手中的佩刀劈砍着塔盾,却只能迸溅出点点火星。
而迎接他们的,是从盾牌缝隙和观察孔中,闪电般刺出的一柄柄长戟和环首刀。
每一次精准的刺击,都伴随着一声闷哼,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。
战斗,从一开始就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。
“啊啊啊!”
鞠义看着自己一手带出来的精锐,像麦子一样被收割,心痛如绞,目眦欲裂。
他知道,再这样下去,先登死士必将全军覆没。
“跟我来!从侧面撕开它!”
鞠义咆哮一声,不再冲击正面,而是亲自挥舞战刀,率领身边仅剩的数十名亲卫,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,朝着盾墙的结合部猛攻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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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里,是防线最薄弱的地方!
然而,帅旗下的高顺,等的就是这一刻。
高顺的眼神冰冷,心中没有半点轻视,只有对猎物落入陷阱的平静。
“你等暂代指挥,维持阵型!”
他对副将吩咐道。
“喏!”
高顺不再多言,提着一柄专门为他打造的,比普通环首刀长上一尺有余的斩马刀,亲自走下了指挥台。
“亲卫营,随我来!”
三百名同样身披重甲,手持利刃的陷阵营精锐,立刻跟在了他的身后。
他们逆着人流,精准地迎向了鞠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