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瑜心头一跳,暗恼道:“你此言何意?”
诸葛亮羽扇轻点,声音清晰地传遍大堂:
“世人皆知,周都督未婚之妻乔氏,如今已在刘镇国后宅。都督对此一直耿耿于怀。
此次阻挠归还太史慈,莫非是借此机会,公报私仇,欲挑起两地大战,以泄心头之愤?”
他踏前一步,气势逼人:“为一己私怨,置江东安危于不顾,致使十万将士新败江北,损兵折将,钱粮耗尽!此乃忠臣所为?周都督,你的私心,也未免太重了!”
“你——”周瑜气得脸色煞白,手指诸葛亮,胸口剧烈起伏,一口逆血差点喷出。
此事是他心中最大伤疤,如今被诸葛亮当众揭开,更是扣上因私损公的罪名,他如何不怒?不羞?不恼?
但他终究是周瑜,强压下翻腾的气血,咬牙道:“诸葛亮!休要血口喷人!激将之法,于我无用。”
诸葛亮见他如此,知他已乱了方寸,不再进逼,只是淡然一笑,退回原位。
堂上再次陷入寂静,只有周瑜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。
诸葛亮以势压人,江东新败乃是事实。所谓成王败寇。仗打输了,任你说破天也是无用。
次日,孙权正式在偏殿接见诸葛亮。
经过昨日舌战,江东文臣的气焰被打压下去,周瑜也因被诸葛亮扯破“旧伤疤”而暂处下风。
孙权心中天平,已然倾斜。
“诸葛先生昨日风采,吾已听闻。”孙权端坐主位,努力维持着威严,“先生此来,只为太史子义?”
诸葛亮拱手一礼:“吴侯明鉴。首要之事,自是迎回太史将军,以全信义。此外,亦为刘、孙两家长久安宁而来。”
孙权哼了一声:“长久安宁?刘镇国遣贾文和行庞氏毒计时,可曾想过安宁?如今却还有脸面来要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