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走来,两女勉强有了点淡淡的交流。
他也搞不懂她们是什么状况,若即若离,相敬如宾。
貂蝉即不吵也不闹,刘骏偶尔旁敲侧击,她也表现得很大肚,一副夫君想纳多少女子,她都不反对,还十分赞成的模样。
蔡琰就不说了,没看上他。
次次私底下寻她,总没好脸色。
不过,算了。
早些时侯,貂蝉还没收到王允噩耗之前。她竟然出主意,让他用强,将生米煮成熟饭。
对此,刘骏有点怀疑她在故意搞破坏。
但,他的耐心快没了。
天下大乱,他哪有心思跟个女人讲情说爱?
或许……可以找机会试一下?
“出发。”一边想着心事,刘骏一边下令车队开拔。
车轮滚动,碾过护城河桥板,发出沉重的吱呀声。
庞大的队伍缓缓启动,离开徐州高大的城墙,继续向东。
陶谦立于城头,目送着这支混杂却又透着奇异秩序感的队伍融入初升的朝阳之中。
他脸上的笑容早已敛去,只剩下深深的凝重和忌惮。
那一声“迟了”,始终萦绕在他心头。
“刘仲远……”他低声自语,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胡须。
队伍行进的速度似乎加快了些。
沿途依旧剿匪,依旧修桥铺路,依旧有流民加入屯田营,但气氛似乎更沉凝了。
长安陷落、王允殉国的消息,像一层无形的阴霾,笼罩在队伍上空。
士兵们的沉默中多了一丝肃杀。
蔡邕的马车里,终日只闻压抑的咳嗽和偶尔几声梦呓般的悲泣。反倒是貂蝉的车里安静的可怕。
无声的悲痛才最为心伤。貂蝉是孤女,当真是视王允为父了。
如今刘骏也没办法,只能让时间来抚平她的哀伤。
不知过了多少日夜。
官道渐渐变得湿润,空气中弥漫起淡淡的水腥气。
“侯爷!淮安城到了!”前方开路的斥候兴奋地勒马回报。
地平线上,一座依水而建的城池轮廓,在午后的阳光中逐渐清晰。
淮水如带,绕城而过。
淮安城的城墙不算特别高大。
城楼上,“淮安”二字隐约可见。
城门口,似乎已有不少人影在张望等待。
辎车里,蔡琰疲惫地抬起眼,望向车窗外那座陌生的城池。
一路颠沛流离,血火交织,终点终于到了吗?
她下意识地紧了紧手臂。
一路之上,除了要照顾精神状态低落的老父和貂蝉,她还得分心应付刘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