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到,点齐步军八千,骑兵一千,水军战船三十艘。三日后两路进发,陆军日伏夜行,水军沿中渎水南下,直逼广陵西门水关。”
“喏。”
“糜竺,即刻整理‘遇袭’商队损失详单,遍发徐州各郡县。控诉广陵太守赵昱剿匪不力,致使我淮安商民蒙受巨大损失。”
“喏。”
“命工坊军械坊,将新铸攻城弩、配给水军战舰。此战,须速胜!”
“诺。”众人齐声领命。
数日后。
淮安西门外,军阵森严。玄甲步卒如林,铁骑肃立无声。一面面“刘”字大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。
刘骏一身玄甲,立于点将台上。
“将士们。广陵匪患猖獗,劫我商旅,戮我子民。太守赵昱,昏聩无能,坐视不理。今日,我淮安健儿,代天伐罪,肃清地方。护我商路,卫我生民。此战,必胜!”
“必胜!必胜!必胜!”众军士以兵戈顿地,山呼海啸般的呐喊直冲云霄。
“开拔。”
呜——
低沉的号角长鸣。
铁流启动,踏着坚硬的水泥大道,滚滚向南,目标——广陵。
洪泽湖宽阔的水面上,三十余艘改装战船劈波斩浪。
居中一艘旗舰格外庞大,船头新装的狰狞撞角闪着寒光(包钢),两侧船舷的挡板放下,露出黑洞洞的床弩发射口。
水兵们在甲板上肃立,望着南方水天相接处。
广陵,这座扼守江淮咽喉的重镇尚在初春的慵懒中沉睡,全然不知一场狂澜,正从北方的淮安和西方的洪泽湖,同时奔袭而来。
呜——
低沉的号角声扯散了广陵城头的晨雾。
守城的老卒张三打了个哈欠,眼角糊着眼屎,慢腾腾地探出半个脑袋,循着声音朝西面水关方向望去。
“大清早的,号个什么丧……”他嘟囔着,声音戛然而止。
宽阔的入江水道上,一支庞大的船队正劈开浑浊的江水,逆流而上。
为首那艘巨舰撞角狰狞,船舷两侧,成排的挡板正缓缓放倒,露出下面黑洞洞的孔洞。船帆吃满了风,鼓胀如云,船速快得惊人。
“敌……敌袭。”
“当,当当当。”凄厉的警钟声疯狂敲响。
水关城楼上顿时一片鸡飞狗跳。
值夜的郡兵衣衫不整地冲上垛口,弓箭手慌乱地寻找自己的位置。守关校尉连靴子都跑掉了一只,脸色煞白地扑到女墙边。
“是淮安的船,打的淮安侯刘仲远的旗号。”眼尖的兵卒指着旗舰桅杆上猎猎飘扬的玄色“刘”字大旗,声音发颤。
这两年,淮安异军突起,四处打杀与他们为敌的各方势力。凡淮安商路所至,贼匪为之一空。其军力之强盛可见一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