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!” 祁同伟猛地抬起头,双眼通红,死死地盯着吴慧芬,“高育良…… 他真这么做了?”
他一直以为,毕业后被打发到那个偏僻的司法所,是梁璐凭借家里的权势,故意刁难、羞辱他。
他骂她傲慢,恨她专横,甚至觉得自己是因为软弱才遭此欺辱。
但此刻?
高育良 —— 他喊了一辈子 “老师” 的人,竟然在背后暗地使坏!
祁同伟只感觉心口像被挖了个洞,冷风灌进去,冷得他直哆嗦。
他回想起当年,自己如何拿着教案去向他请教,如何聆听他讲 “为官先做人” 的道理,又如何在毕业典礼上向他深深鞠躬。他曾以为那是真诚,是传承,是希望的火种。
可结果呢?全是算计。
是借刀杀人的阴谋。
要不是高育良已经落网,他此刻就想拎着酒瓶子冲进审讯室,掐住那张道貌岸然的脸质问:你算什么老师?你配吗?
他原本和梁璐不该有任何瓜葛。
若不是高育良从中牵线,梁家根本瞧不上他这个普通的大学生。
更不用说吴慧芬说的那句:“你当时可是学生会主席,本肯定能进省厅。要不是高育良偷偷给梁群峰传话,你这辈子都不会踏进乡下那土房子一步。”
祁同伟沉默不语,拳头紧握,指节都泛白了。
姜海站在一旁,也不禁叹了口气:“我真没想到,你被下放到乡下,背后竟是他在搞鬼。他不仅害了你,还毁了你原本光明的前途。”
“以你的能力,就算没有梁家扶持,也能坐到副部的位置。可现在呢?只能在厅里当个有名无实的摆设。”
姜海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事情都已经发生了,别憋在心里。”
祁同伟闭上眼睛,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:“我知道…… 我只是后悔,看错了人。”
“他早已不是当年指导我写论文的教授了。” 他苦笑着说,“他早被官位蒙蔽了良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