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就像一场棋局,对方已经提前算好了后面所有的步数,将他逼到了棋盘的角落,只等着他自己走进那个画好的格子里,然后“将死”。
不。
不能按他们的规则来。
当所有的路都被堵死的时候,唯一的生路,就是自己凿出一条路来!
林望猛地睁开眼睛,目光不再迷茫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逼入绝境后,野兽般的狠厉与决绝。他的视线再次投向窗外,不再是看那个男人,而是像一台精密的扫描仪,疯狂地分析着周围的一切环境。
这栋楼太老了,墙皮剥落,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块。楼与楼之间的间距极窄,形成一条深邃的“一线天”,下面堆满了陈年的垃圾和废弃物。
他的目光,落在了旁边那栋楼的外墙上。那里,有一排老旧的、早已废弃的空调外机支架,锈迹斑斑,沿着墙体一路向上。而在那排支架的旁边,是一根碗口粗的铸铁排水管,管壁上满是风雨侵蚀的痕迹,看起来还算牢固。
从这扇窗户,到那根排水管,水平距离大约两米。
一个疯狂的念头,在他脑海中瞬间成型。
这是一个九死一生的计划。
他需要一个机会,一个能让楼下那个猎手短暂分神的机会。
他转过身,目光扫过这条昏暗的走廊。走廊的尽头,是那扇通往天台的、被U型锁锁住的铁门。锁已经锈死了,但门是铁皮的,中空。
有了。
他不再犹豫,迅速脱下脚上的皮鞋,然后又脱掉了身上的夹克。他将夹克紧紧地缠在右手上,一直包裹到手肘。
做完这一切,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胸腔因为氧气的灌入而微微起伏。他看了一眼自己藏在内袋、紧贴胸口的账册。这是他所有的赌注。
他没有再去看楼下那个男人,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。从这一刻起,游戏规则,由他来定。
他走到那扇天台铁门前,屏住呼吸,侧耳倾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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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风在楼道间穿行,发出呜呜的声响,像鬼魂的抽泣。远处,传来一两声汽车的鸣笛,然后又归于沉寂。
楼下,一片死寂。那个猎手,还在原地,像一尊沉默的雕像,等待着他的猎物崩溃、屈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