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远徵的心,猛地一沉,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将他淹没。
他几乎是踉跄着扑到桌前,颤抖着手拿起那封信。
信封上,是宋茵茵那清秀却带着一丝决绝的字迹:
“阿徵亲启。”
宫远徵的手指僵硬地拆开信封,展开信纸,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,每一个字,都像一把冰冷的匕首,狠狠扎进他的心脏。
“阿徵: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,我应该已经离开了。 无峰已除,宫门安泰,你的医术毒术也已臻化境,更有‘东风’利器震慑四方。我的使命,已然完成。 对不起,以这样的方式不告而别。有些真相,或许不知道,对你对我,都是更好的选择。 请原谅我的自私与欺骗。 珍重,勿念。 茵茵 留笔”
信很短,意思却再明白不过。
她走了。 在他为了他们的未来,为了她能常回家看看而拼命争取、精心规划好一切之后。
在他满心欢喜地想要与她分享这份喜悦,构想未来美好生活的时候。 她留下了一封语焉不详的信,和一枚陌生的玉佩,然后……消失了。
宫远徵呆呆地站在原地,手中的信纸飘然滑落。
他怔怔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,看着那枚冰冷的玉佩,仿佛还能闻到空气中残留的、属于宋茵茵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莲香。
巨大的失落、不解、以及一种被全世界抛弃般的恐慌和疼痛,如同汹涌的海啸,瞬间将他吞噬。
他为了宫门,为了哥哥,为了……她,殚精竭虑,好不容易拨云见日,以为终于可以携手共度余生…… 为什么……会是这样?
“茵茵……”他喃喃低语,声音嘶哑,带着无法置信的破碎感。“你去哪儿了?” 回答他的,只有满室的寂静,和窗外吹进来的、带着深秋寒意的冷风。
刚刚赢得大战、选定新址的所有喜悦与成就感,在这一刻,荡然无存。
宫远徵只觉得浑身发冷,仿佛一瞬间,又被抛回了那无尽寒冷的深渊。
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光……不见了。
宫远徵呆呆地立在徵宫那间骤然变得空旷冰冷的房间里,指尖捏着那张单薄的信纸,仿佛握着最后一点即将熄灭的灰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