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湛微微顿了一下，旋即若无其事地看着文件。
见他不继续说下去，司湛瞥向他，“有头没尾，需要再教你一次如何汇报?”
金灿立即道:“季澜霆的助理关响去找霍小姐是为了给季澜霆制造见面的机会，关响开了一张卡，做了五千万的一年期存款。霍小姐上了季澜霆的车，后面还没打探到。”
“出去吧”，司湛面无表情地处理手上的事。
关门声响起，他才抬眸看向窗外。
“真是个招蜂引蝶的主”，他轻骂一声，抽出一支烟，点燃。
宾利车内，霍媔略带两分局促的打趣着，“先生，我们是去喝茶还是喝咖啡啊？”
她话音刚落下，车子就驶进一甲级写字楼的地下车库。
“喝茶。”季澜霆温和地看着她。
霍媔笑着点头，随即跟着他来到一间私密性极好的茶室。
“我叫霍媔，二十三岁，单身，孤儿，江城大学金融学院毕业，第一份工作在黑羽投资业务三部，第二份工作在江投银行大客户部。”
霍媔一坐下就自我介绍，她知道以季澜霆的能力，拿到自己的简历并不难，索性亲口讲出来。
“喜欢喝什么茶?”季澜霆温润地笑着。
“红茶。”霍媔也不客气。
他边泡茶边问:“你在黑羽投资待过?我怎么没见过你?”
霍媔叩了三下桌面，笑问:“我所在的部门不是核心部门。您是黑羽的股东吗？我也没见过您啊，管理层我倒是全部认识。”
季澜霆眼中划过诧异之色，“你还不知道我?”
霍媔抬眸，眼神清澈道:“我应该知道你吗？”
季澜霆温文尔雅的气质多了几分风度翩翩，自嘲一笑道:“是我自视甚高了，霍小姐，自我介绍一下，我是季澜霆。”
“名字真好听”，霍媔联想到一处高端别墅庄园，八卦道:“澜庭雅墅是您开发的吗？”
她的目光清澈见底，似真不认识他一般。
“不是，但我住在澜庭雅墅。”季澜霆直言。
“这么巧啊?”霍媔欣喜地笑着，旋即闲聊起来:“我有个客户也住里面，之前去做节日拜访有幸进去过，里面真的很漂亮啊。”
“你喜欢?”季澜霆给她添了一杯茶。
霍媔行扣茶礼，一脸羡慕道:“当然喜欢啊，清幽又漂亮，大树成荫，四季花海，草坪铺到了湖边，应该没人不喜欢吧。”
“欢迎来庄园做客，带你去湖边走走”，季澜霆看向她的眸光多了几分宠溺，似透过她看另外个人。
霍媔莞尔一笑，“好啊，不过我没有拿得出手的登门礼。”
“你来，就是最好的礼物。”
霍媔嫣然的脸随之一变，正色道:“季先生，我是正经女孩。”
季澜霆忙道:“霍小姐别误会，我的意思是你肯登门已经是我莫大的荣幸了。”
霍媔端起茶杯，尾指翘起来，学着林纾的样子微微吹了两下，抿了一口再顺下喉咙。
她这一细微的动作被季澜霆看在眼里，他瞳孔一震:“你不喝热茶?”
霍媔点头，“我舌头比较敏感，喜温怕烫。”
这点，她和林纾一样。
“吃个核桃”，季澜霆将剥好的核桃仁放在她面前。
霍媔笑拒:“谢谢，我对核桃和花生过敏，除了瓜子，所有的坚果我几乎都不吃。”
季澜霆手上的动作愣住，眼睛瞬间氤氲，声音带着些许哽咽，“我女朋友、也是。”
霍媔尴尬地笑着，“抱歉啊，让您想起故人了。”
季澜霆深情地望着她，良久才道:“霍小姐，你告诉我，这世上会有两个长得极其相似，血型一样，胎记一样，过敏源也一样的人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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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媔抬眸，声音很轻:“季先生，世界之大，无奇不有。”
季澜霆静静地看着她，手指间摩挲着，心思潮涌。
霍媔迎上他探究的目光，嫣然地笑着。
他不得不承认一点:林纾在世时，霍媔正在学校上学，而且她的履历从高中到大学都写的清清楚楚。
“抱歉，是我冒犯了”，季澜霆斟茶赔罪。
霍媔这次没有扣茶礼，欣然端起茶杯，“季先生也是思念故人，误会一场。”
季澜霆收回目光，面色清冷起来，恢复原本的气质。
空气在他变脸的那一瞬间直接凝固。
气氛忽然压抑起来，霍媔低眸坐着，她给自己倒了杯茶，喝茶的动作打破了空气里的僵硬。
“季先生，关老师在我们银行开了一个账户帮忙做业绩，您看是做定存还是理财呢？”
她见季澜霆已经意兴阑珊，果断开口。
季澜霆抬眸，幽冷的眸光柔和了两分，“你需要定存还是理财?”
霍媔直言不讳:“都需要。若是从客户角度出发，定存收益低但能提前支取，理财收益高些不能提前赎回。最终还是要看客户对资金的安排。”
季澜霆又问:“业绩差多少?”
霍媔脑子飞速运转起来，狮子大开口道:“全年业绩还差两亿，第三季度还差五千万。”
季澜霆听完拿出手机开始转账，然后拨出电话。
“四千五百万做一年期存款，五百万做三个月理财。”
霍媔内心狂喜，颧骨上扬得AK47都压不住。
“季先生，您从事什么行业呀？闲余资金好充足。”
季澜霆看着她弯弯的眉眼，眼中满是柔光，仿佛看见林纾一样，温润道:“你跟她的眼睛一模一样，只是她比你多了一颗细小的痣。”
霍媔莞尔地笑着，“那就感谢我这张价值五千万的脸了，能跟您故人相似，是我的荣幸。”
“你娴静的时候真的很像她”，季澜霆起身，“走吧，送你回去。”
金灿收到霍媔回银行的消息后，立即给司湛汇报:“湛总，霍小姐已经回银行了。”
司湛没有应答，她的行动轨迹他早已看见。
茶室，半小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