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锦年疾步赶来,一向沉稳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惊惶与苍白。“裴行俭,阿湛他……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怎么样了?”
裴行俭转过身,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,推开旁边一间空置的病房门,示意他进去。
门关上,隔绝了外面的世界。
裴行俭递过一支烟,司锦年接过,点燃的手微微发抖。烟雾缭绕中,两个位高权重、平日里甚至有些龃龉的男人,此刻因为同一个至亲之人,暂时放下了所有成见。
“手术室里的是阿湛的司机。”裴行俭吸了一口烟,声音低沉,“他在御泉庄,老爷子刚来过电话,人无大碍。”
“呼~”司锦年长长吐出一口烟,紧绷的肩膀瞬间塌陷了几分,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,“没事就好……没事就好。”他重复着,像是安慰自己。
狭小的病房内陷入沉寂,只有烟丝燃烧的细微声响。
两人的脸色在烟雾中明明灭灭,眼底翻涌着的是后怕,是愤怒,更是即将席卷而来的风暴。
良久,司锦年掐灭烟头:“既然阿湛没事,我就先走了,还有很多事要处理。”
“辛苦了。”裴行俭颔首。
司锦年走到门口,脚步顿住,没有回头,声音却异常清晰坚定:“阿湛,也是我的儿子。”
裴行俭目光微动,两人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,无需多言,一种基于血脉亲情的临时同盟,在这一刻无声达成。
门被拉开又关上,司锦年的脚步声渐行渐远。
裴行俭重新看向窗外漆黑的夜,眼神冰冷如铁。
御泉庄,司湛卧室。
灯光被调成了柔和的暖黄色,但室内的氛围却依旧凝重。
司湛半靠在床头,额角的伤口已经过初步处理,贴着一块白色纱布,脸色因失血和脑震荡显得有些苍白,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,没有丝毫虚弱之感。
裴老爷子拄着拐杖,挺直脊背站在床边,平日里温和的面容此刻沉静如水,浑浊却锐利的眼睛里蕴藏着滔天怒火,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。他紧紧盯着关医生的每一个动作。
关医生小心翼翼地为司湛做着详细检查,听诊器滑过胸膛,手电筒查看瞳孔,动作专业而轻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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