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唐家父子身在南地…”
新君突然开了口:“如今,可还安好?”
“唐监正尚在南关给您办着差,唐县男应在洛城,父子二人皆安好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新君嘴角勾勒出了一丝笑容:“朕与那唐云,已是…二十年未见了?”
“二十二年,您当年在王府见到唐监正时,正是二十二年前,唐将军得了军功,唐监正尚在襁褓时。”
周玄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新君,发觉姬承颐的脸上流露出了回忆的神色,笑容的幅度越来越大,再次开了口,笑吟吟的。
“非是老奴埋怨唐将军,当年您才多大,夜夜发梦,三番五次去请唐将军,好不容易将人请来了,唐将军冷言冷语也就罢了,还将尚在襁褓中的唐监正扔到您的床榻上,要您哄着,这可好,您是不发噩梦了,反倒是被那唐监正整日哭闹的睡不成。”
新君闻言,爆发出了爽朗的大笑声。
“是啊,当年朕还是个孩子,唐将军竟让朕去照顾唐云,胡闹,真是胡闹。”
“陛下说的是,唐将军历来如此。”
“不过自那以后,朕当真是鲜少发梦,朕小小年纪整日抱着娃子,不少人还打探,误以为可是朕的胞弟。”
越是回忆,越是说,天子的笑声愈发响亮。
“叫堂堂天家贵胄为他奶着娃,也只有唐将军那浑人做的出。”
“您说的是,不过那时唐将军军务繁忙,唐监正年亲又去的早,那年月您也知晓,军伍哪有闲钱,唐将军更是如此,连个府邸都没有,总不能带着个娃娃出入军营。”
“是啊,当年军伍不好过,如今又何尝不是如此。”
天子收起了笑容,话锋一转:“朕这几日发的梦,便是唐将军将唐云送入王府前发生的那事儿。”
周玄垂下了眼帘,没有接口,眼底掠过一丝极为复杂之色。
天子哑然失笑:“本就是前尘往事,为何总是如此。”
“老奴…老奴羞愧。”
“有何羞愧的,谁能想到,阳城知州为了做汉王的忠犬,竟想以朕的命去表忠心。”
说到这,天子望着不言不语的周玄,面色略显复杂。
这便是他做的梦,年幼时,王府中发生的事,关于刺杀的事。
前朝汉王与前朝皇帝势如水火,见前朝皇帝登基了,知晓命不久矣,招兵买马意图不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