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不言说话直白,到后头几乎不用敬语。
但睿王听来,心中一股暖流涌起,他眼眸一热,有些激动,“你好生养伤,这些繁杂的事情,我来处理就是。”
姜昭辉也柔声说道,“殿下不是从前那个殿下,瑞丰富足,人才济济,再是艰难,也不会让你置于危险之中。”
睿王连连点头,“你年岁轻轻,身上全是伤,吃了这么多苦头,往后不该再以身涉险,”
段不言蹙眉,“这些后头再说,只是殿下不必矜持,反正如今凤且欠我一条性命,若不然,以此要挟,让他跟随您吧。”
“不言……?”
“曲州此战,不可轻易停下,反正殿下您跟前幕僚不少,好生商议一番,以此做个文章,拿了军功,得了民心,杀回京城,逆风翻盘!”
“这……”
姜昭辉都被段不言这话给吓着了。
“不言,三郎那边的想法,殿下绝不会为难,倒是你这里……,是认可殿下了?”
段不言摇头。
“也没有认可不认可,既然有这个想法,就早做打算。”
说到这里,段不言忽地双手撑着软榻,坐直了身子,睿王见状,欲要上前搀扶时,姜昭辉已起身到了段不言身侧,扶着她坐稳。
“小心伤口。”
段不言抬头看了姜昭辉一眼,又飞快垂下眼眸,无人看见的瞬间,她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了几转。
“陶辛,是我杀的。”
这——
睿王略有几分小小的惊讶,但非常平静,他听得这话,马上反问,“除了你,何人知晓?”
段不言满脸戏谑,诡笑起来,“凤三怀疑,一度追问我,我当然是否定了。不过——”
她轻哼道,“京城想要我死的人不少,在我郡王府落魄之时,推波助澜之人不少,落井下石的更多,数来数去,几十个人家,我以一己之力白日黑夜的杀,也杀不完——”
“不言,不可这般冲动鲁莽,你只身一人,万万不可行此冒犯王法之事。”
睿王面容严肃,声音低沉。
段不言哼了一声,顺势靠着坐在她身后的姜昭辉身上,软软的身子,让她心生些许奇怪的情愫。
“陶辛,我必然是要杀的,哥哥已认罪,只等秋后行刑,他却不依不饶,如此折辱,哼!这小子,死在我手上是他的福气,却还死不瞑目。”
“不言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