凝香赶紧上前,“夫人,容奴给您梳妆吧。”

段不言低头看了看身上,素衣便服,长辫子挂在身前,确实有些太过朴素了。

“也罢,但不必大妆大扮,还是这样惬意。”

谢青兰眼见说动了她,也欢喜起来,欲要同段不言梳妆时,被她婉拒了,“你去同屈非家娘子说一声。”

王氏听来,本是觉得去住几日不大好,这府上没个人的,不妥当。

可一听谢青兰所言,晚间可留在府上,也可回来时,方才动了心。

“可是夫人有何吩咐?”

谢青兰知王氏性情温婉,心地善良,索性也就不隐瞒,附耳过来,说了打算。

王氏听来,连连摇头。

“这当然是使不得的。”

去西徵地界,可不比曲州府,前些时日曲州府还遇贼子夜袭,更别说到敌人的地盘上……

段不言也不会说西徵话,过去了遇到事儿,两眼一抹黑,不行不行。

她越想越担忧,“断不能去的。”

谢青兰苦笑道,“如今殿下不在,夫人这性子与本事,也不是谁都能拦住的,胡夫人请了凤夫人过去,也就是想着好生劝解,让她莫要以身涉险。”

苦口婆心的说,段不言绝对听不进去。

但好吃好喝的招待,她本就对粮食有莫名的敬畏之心,耳朵软下来,自然也就能听进去个三言两语的。

熬到大人或者殿下回来,能约束夫人了就好。

王氏听来,生了几分恍惚。

如今的段不言与从前变化太大,她经常忘了那个孤傲清高,但又骄纵的少妇。

而今这个,大大咧咧,却又脾气暴躁。

若说她不讲道理,偏偏做的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,莫说寻常男子做不到,就是这大荣上下也翻不出几个如此能耐之人。

可若说她讲道理,偏又像个孩子。

我行我素惯了,任谁也拦不住。

段不言许久不曾好好装扮,凝香与竹韵、秋桂从棋宁琴絮几个王府大丫鬟身上学到了不少梳妆的手艺,正愁没地儿舒展了,如今看段不言要上门做客,立时兴致勃勃给段不言大扮起来。

天生丽质的面容,铅粉口脂,不过是锦上添花之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