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傻丫头!”詹晓阳心里一疼,把她搂得更紧了些,语气充满了怜惜,“我怎么会笑话你?心疼还来不及。那时候日子艰难,很多家庭都这样。说起来,要是当时能把妹妹送到我家多好,我妈不知道多稀罕有个女儿呢!”
听他这么说,刘小惠心里的石头落了地,轻松了不少:“那……行吗?”
“行!就这么定了。”詹晓阳果断拍板,“你明天就给家里打电话,跟阿姨说好,让大姐和这位妹妹家的姐姐,正月十六一早,在村口等堂舅的车,一起来潮城。我们明天也抽空去西湖那边看看,租一套大点的房子,总不能大家都挤在这个小屋里。”
“那我们这个出租屋呢?”刘小惠问。
“这个屋子,”詹晓阳沉吟一下,“除了珊珊和朝彬这些知根知底、又帮过我们大忙的同学,其他人,包括你大姐她们,最好先别让知道。不然,我们哪还有独立的二人空间了?”他说着,语气里带上一丝调侃。
刘小惠一想,确实是这个道理,脸颊微热,点头同意:“说的也是。那……她们的工资怎么安排?”
“我想的是保底加提成。”詹晓阳早已规划好,“大姐算三千块钱一个月保底,实际收入上不封顶,如果提成超过三千就按高的算,不够三千我们给她补到三千;妹妹家的姐姐,刚来,先定一千块保底。具体到鸡蛋生意,我预算了一下,每盒鸡蛋礼盒扣除所有成本,利润大概在2块5左右。如果每天平均能卖200份(即800盒,实收约2400元),总利润就是500块。我的想法是按这个比例分配:帮忙的姐姐(妹妹家的)占20%,就是100块;大姐占40%,200块;我们也是40%,200块。以后每三天我们跟大姐对一次账,清楚明白。”
刘小惠一边听,一边用手指在詹晓阳胸口无意识地划拉着计算,然后点点头:“嗯,这样挺好。晓阳,”她忽然想到一点,“要是人手够,我们多开几个摊点,不是能赚更多钱吗?”
詹晓阳闻言,忍不住低笑出声,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:“呵呵,想不到我家惠儿也开始会琢磨赚钱的门道了。你说的没错,理论上是可以。但是,鸡蛋这个生意,我估计做不长久,很容易被别人模仿。如果现在招太多人,到时候生意做不下去了,不好安排。我们要做的是未雨绸缪。比如大姐,万一鸡蛋卖不下去了,我们可以随时帮她盘个小店,或者找个固定的摊位卖鹅肉,转型容易。人少,负担轻,船小好掉头。”
“嗯,我相信你都会安排好的。”刘小惠对詹晓阳有着毫无保留的信任,安心地窝回他怀里。沉默片刻,她带着些许遗憾说:“晓阳,明天就是我们村‘营老爷’的日子了,可热闹了,可惜我们回城了,看不到了。”
“你们村抢老爷是挺有名的,听说年年都有人为了抢彩头打架?”詹晓阳想起前世的听闻。
“是啊,可激烈了……”刘小惠刚想描述,突然眉头一皱,身体蜷缩起来,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:“嘶……我……我疼!”
詹晓阳立刻明白是痛经发作了。他赶紧将双手搓热,然后轻轻地、持续地覆在刘小惠冰凉的小腹上,顺时针缓缓揉按,一边柔声安慰:“忍一忍,惠儿,揉揉就好了,放松点……”
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,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。刘小惠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一些,疼痛似乎在他的揉按下有所缓解。
过了一会儿,疼痛感减弱,她缓过劲来,让詹晓阳背过身去,自己则悄悄起身,从柜子里拿出刚买的卫生巾,快速地换好。
重新钻回被窝时,她主动贴进詹晓阳温暖的怀抱,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稳定心跳和热度,心里充满了安全感。
她知道,有这个细心又体贴的他在身边,以往那种独自忍受的难受和无助,应该不会再有了。
夜色深沉,小屋里,两个年轻的灵魂相互依偎,共同面对成长中的小小烦恼,平淡中流淌着深厚的温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