掏出手机,李意浓打了句[我们聊聊],没打完,删了。
又打了句[你和陈秘书],又没打完,又删了。
还打了句[我听陈秘书说],还是没打完,还是只能删掉。
终于,李意浓发出去了条讯息,却不是发给小祖宗。
李意浓:[回来没?]
言舢:[没走成,加班了。]
李意浓:[约个地方,喝一杯。]
言舢:[也行。我爸妈自从春节前来北京陪我过年,每天能催 10 次婚,烦死了!]
李意浓:[去哪?]
言舢:[咱俩先出门,边往外走边想。]
夜色渐沉,西单某栋购物大厦,言舢和李意浓登上顶楼。一家 Rooftop Bar 的室外吸烟区,霓虹美景的轮廓在眼前徐徐展开。
金属质感的栏杆环绕着露台,串灯在藤蔓间蜿蜒,光晕随晚风轻轻晃动,给每根初春时节尚未来得及发芽的枯藤,笼上生机盎然的滤镜。远处的一栋栋摩天大楼缀满灯火,车流在高架桥上汇成金色长河。
隔着一块厚玻璃,吧台上的调酒师手法利落,冰块碰撞杯壁的清脆声响却一丁点都传不出来。李意浓看着看着,忍不住联想起攸宁生活了二十几年的无声世界。
几位顾客靠在露台边缘,手持酒杯轻声交谈,杯中的气泡折射着夜景微光。也有人独自坐在角落,指尖划过平板电脑,偶尔抬头望向远处的霓虹,任晚风吹散疲惫。
晚风吹散了那个人的疲惫,也吹散了言舢唇间的那缕白烟。
瞪了前任一眼,李意浓开始抱怨:“你都抽两根了!早知道要闻你的二手烟,刚才我肯定不同意坐外边的吸烟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