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狗不爱听了，往案桌走了几步：“你们懂什么！餐桌经济看似不起眼，但只要一国的餐桌经济稳定，国民不愁吃，就不容易出乱子，这才是稳住社会的根本。餐饮资本市场是食品工业化的杠杆支点，把它抓在手里，就能握住一条经济命脉。现在的中国市场，以JSG的实力，还能有机会抓住哪个领域的经济命脉呢？只有餐饮资本市场，是最后一个国资尚未来得及全盘掌控的领域！弟弟的计划本来非常完美，先阻止云慧资本和江海集团化敌为友，再把江海集团收入囊中，进而把云慧资本从牌桌上挤下去，能用最少的钱、最短的时间完成大中华区餐饮资本市场的垄断。只是倒霉了一些而已！”

玫夫人站起来，走到弟弟身边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略作安慰，又从他手里拿过红酒：“我当初反对你启动这个项目，并不是因为不认可你口中垄断餐饮资本市场的意义，你还记得是为什么吗？”

弟弟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开瓶器，摇摇头：“1年前您确实说过，但我忘记了。”

老男孩玩着手上的纯金Zippo打火机，替玫夫人又重复了一遍正确的观点：“JSG大中华区在12年前就已经把垄断中国大陆关键领域经济命脉的战略目标，调整成了捞钱，捞到哪天算哪天，能捞多少算多少！弟弟，你不该背离7大家族共同定下的战略目标。我就知道，太年轻的人接管家族话事人的角色很不稳妥，因为太容易自以为是。我和你老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，也不想接受JSG在世界范围内逐渐势弱的现实，也试着找点破局的好办法，没用的。”

耐心听完每个人的话，绅士慢悠悠开口：“大家还记得常驻香港帮我打理亚洲金融一级市场业务的那位下属吗？叫Edward。”（《姐姐的名字》里，秋总的大客户兼好朋友。）

玫夫人停下了手上拧开瓶器的动作，想了想：“有点印象，很多年没听到过他的名字了。”

绅士耸耸肩：“大概10年前吧，他回伦敦总部向我述职的时候，我俩有一场毫无保留的彻夜畅谈。他是土生土长的香港人，对大中华区的资本市场最熟悉。12年前，7位家族话事人决定调整JSG大中华区的战略目标后，Edward在执行命令的过程中发现了一条很不错的路径。这些年，他一直按照我俩当年定下的计划，在大陆资本市场找到了几个称心如意的马甲，伪装成本土资本，发展得还不错。所以，各位，今天我们认认真真的和叶先生谈谈，让褚小姐和Edward联手，盘活那些躲在马甲下的资本，就算JSG大中华区不复存在，我们也一定能再做很多年影子资本。”

姗姗来迟的叶文谦，身着一套做工考究的黑色唐装，缎面布料上的暗纹在酒窖的暖色灯光下隐隐闪烁，看起来很有些唬人的神秘感：“各位聊得这么开心！难道不怕我在这里安装一些监听装置吗？就像你们时时刻刻监听我和我的家人一样。”

铁熊哈哈大笑：“叶先生，您知道JSG上层为什么有在酒窖里聚会的习惯吗？”

叶文谦知道，却故意摆出一副懵懂的样子：“愿闻其详。”

老妈品了一口水晶高脚杯里还算凑合的红酒，口吻很和善：“酒窖为了保证酒的品质，相对湿度需维持在60%-80%，这种高湿环境会让窃听装置的电路板受潮短路，电子元件发霉。而且无线信号在低温密闭空间中，传输衰减严重，容易出现断联和杂音。”

“哦……”叶文谦恍然大悟，随即又好奇追问：“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，你们进来之前，我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？”

（别问！问就是，全世界都说中国话。嘻嘻…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