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就是要故意刺激他。

就是想看看，在他心里，她到底算什么？

在他醉酒后，失去理智的时候，他最本能的反应是什么？

她知道了，得到了答案。

一个让她心碎又心安的答案。

那么，未来的路，无论多难，她都会更有勇气更坚定的走下去了。

第二天早上，大公子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，喉咙干得像冒烟。

昨晚寿宴后的事情，模模糊糊的，像隔着一层浓雾，只记得自己喝了很多酒，心里憋闷得很。

至于后来回到院里发生了什么，尤其是春芽，他使劲想了想，好似发生了什么事，但他一点也记不清了。

他揉着太阳穴坐起身，看到春芽像往常一样，捧着洗漱的铜盆和布巾走进来。

她低眉顺眼，动作麻利，和平日没什么不同。

可大公子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
他默默地盯着春芽看，目光跟着她移动。

看她拧帕子，看她递漱口水，看她为他整理衣襟。

他试图从她脸上找出点昨晚的痕迹，可春芽平静得很，眼神温顺，看不出任何异常。

这平静反而让大公子心里更闷了。

寿宴上老太太和母亲她们的话，还有秦小姐看他的眼神，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，现在清醒了，感觉更清晰。

他看着春芽为自己忙碌的身影，想到她将来可能要像昨天伺候秦小姐那样，去伺候另一个“夫人”，心里就一阵阵发紧，又疼又怜惜。

他想说点什么，可喉咙干涩，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
春芽表面平静，心里却像明镜似的。

昨晚大公子醉后的疯狂和那些话，“你就是我的夫人！”，“我只要你！”像烙铁一样烫在她心上。

他的反应那么真实，那么激烈，彻底打消了她最后一丝疑虑。

她知道他的心在哪里了。

正因为知道了，她反而奇异地冷静了下来。

那根关于“秦小姐”的刺还在，老太太的意愿也像座大山压着，但大公子的心给了她一种奇特的底气。

她不再需要像昨晚那样故意去刺激他、试探他了。

结果已经得到了，再提，除了徒增两人痛苦，没有任何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