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婉清见春芽果然独自离开,眼中闪过一丝冷意,也悄然离了人群。
春芽刚走进长廊,才转过一个弯,就被秦婉清带着贴身丫鬟彩屏堵住了去路。
“春芽姑娘,这么急匆匆的,是要去哪儿啊?”
秦婉清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拔高的温婉,眼神却像淬了冰。
春芽心知不妙,但面上不显,恭敬地行礼:“回秦小姐话,奴婢奉老太太之命,去前厅听吩咐。”
“老太太?” 秦婉清轻笑一声,缓步上前,那笑容里却无半分暖意,
“倒是个忠心为主的。只是……”
她话锋一转,声音陡然冷厉,“你这忠心,是不是用错了地方?
仗着有几分姿色,得了主子几分青眼,就忘了自己骨头几两重?
心比天高,命比纸薄!
一个通房丫头,再得宠,也不过是主人身边解闷儿的玩意儿,上不得台面的东西!
我今日就要敲打敲打你,免得你不知天高地厚,真以为能一步登天!
日后爬上了主子的床,就敢作威作福,忘了自己卑贱的本分!”
这番话说得刻薄至极,句句戳心。
春芽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的怒火。
她抬起头,目光平静地直视秦婉清,声音清晰镇定:“秦小姐金尊玉贵,教训奴婢,是奴婢的‘福气’。
小姐说奴婢‘心比天高’,奴婢惶恐。
奴婢只知道恪守本分,尽心伺候主子,不敢有非分之想。
至于‘上不得台面’、‘玩意儿’、‘卑贱’这些词儿……”
春芽顿了顿,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和坦然,“奴婢在栖迟院,从未听大公子和老太太如此训诫过。
大公子只教导奴婢,尽心做事,安守本心便是好。
莫非……秦府教导下人的规矩,与林府不同?
是奴婢孤陋寡闻了?”
这话软中带硬!
林府主子都没这么骂我,你一个外人凭什么用这么难听的词?
秦府不过尔尔!
秦婉清没料到她一个丫头敢如此顶撞,还句句在理,堵得她一时语塞。
她怒火中烧,恨不得一个巴掌扇在她的脸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