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更是谎称祖母您唤春芽去前厅,将春芽骗至偏僻处,实则句句羞辱,手段……实非大家闺秀所为。
景衡若再留下去,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屋里人受尽折辱而袖手旁观?
那才是真的失了林家体统,让外人笑话我林家男儿连身边人都护不住!
景衡宁可担个失礼之名,也做不出那等懦弱行径!”
“你!你竟然……为了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,你连礼义廉耻、家族体统都不要了?
我看你是读书读昏了头!”老太太气得直喘气。
大太太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,张了张嘴想劝,又不知如何开口,只能焦急地看着儿子。
“景衡提前离席,固然失礼,但总好过当场与女眷争执,闹得两家彻底撕破脸面。”
大公子继续道,语速沉稳,“景衡已向秦大人和秦夫人告罪,言明身体突发不适,恐扰了小姐生辰雅兴,先行告退。
秦大人面上并未多说什么。况且,”他话锋一转,语气带上了一丝恳切,
“秋闱在即,寸阴寸金。景衡心无旁骛,只求潜心向学。
这些不必要的应酬,徒耗光阴,实非景衡所愿。
今日早些回来,也是为了能多温习几个时辰的书。”
这番话,尤其是最后点明“为了秋闱”,像一盆冷水,稍稍浇熄了老太太心头的怒火。
她瞪着孙子,想着秦小姐当众为难一个通房丫头,也确实显得小家子气了。
对春芽用的手段也上不得台面,这还没进门呢,就如此善妒不容人,闹得家宅不宁,还影响孙子科举?
这日后若是真进了林府的门,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来。
大公子的提前离席也是为了有更多时间针对“秋闱”。
老太太阴沉着脸,眼神复杂地在大公子脸上扫了几个来回。
最终,她重重哼了一声,疲惫地挥挥手:“罢了!滚回你的栖迟院去!
罚你禁足三日,抄写家训三百遍!给我好好反省!
以后,这样不知轻重不顾颜面的事,休得再做!”
“是,景衡领罚。”大公子磕了个头,声音平静无波,起身利落地退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