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盯着那点枯黄,忽然想起六月那个午后,公子好似随口问的那句“李叔最近可同你说过什么”。
原来那时,他就已经在铺这条路。
“姑娘!”灶房传来欢快的呼唤,打破了沉寂。
春芽回头,见养母张氏系着围裙从灶房出来,手上还沾着面粉,面容欣喜:
“刚蒸了酥油卷子,还有甜糕。
快过来,给大公子也尝尝鲜!”
春芽默默走向厨房,不理,也没招呼身后的大公子。
蒸笼揭开的刹那,白汽氤氲,腾腾弥漫,养母张氏眼角的笑纹,弟弟春义啃点心时鼓起的腮帮,都融在暖雾里。
那些算计谋略忽然全都淡去了。
大公子倚门小心看她,冷不防被转身的她,塞了块热糕。
“烫!”他手忙脚乱捧着,呼哧呼哧的吐出热气。狼狈的模样惹得春芽“噗嗤”一声笑。
“活该。”她皱鼻轻哼,眼底却漾开春水般的柔光,“下次再瞒着我试试……”
“不敢不敢!”公子咬着烫舌的甜糕含糊求饶,
“往后全听女诸葛调遣……指哪儿打哪儿……”
厨房里的张氏铲着甜糕和酥油卷子。
眼梢瞟见两人“打情骂俏”般的情形,嘴角止不住的上扬,心里早就乐开了花。
昨天,她千叮咛万嘱咐春芽后,喜滋滋的回到自己的院落。
李安正收拾屋里的东西,一个个打包。
看到她进来,拉住惊诧不已的她,这才告诉她,他们一家四口在七月份就已经脱了奴籍。
都是托春芽梦到玉米的福,大公子和大老爷对玉米感兴趣,连老太太都赐春芽玉如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