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芽恭敬地双手接过那卷明黄圣旨,心中豪气顿生!
京城!我李春芽来了!
李府上下既感荣耀,又添离愁。
李安与张氏自是万分担忧女儿孤身远行。
李安当即道:“芽儿,此去京城山高路远,爹实在放心不下。
等忙过这几日,爹亲自送你上京!”
眼下正是扬州御麦收获后售卖种粮的黄金时节,李府与“玉粟斋”门前每日车马不绝,生意红火。
加之再过几日便是夏播的关键时期,千亩官田都需李安主持调度,他确实分身乏术。
春芽心中虽也不舍,却神色从容地宽慰道:“爹,娘,你们不必担心。
女儿有兰香和红杏陪着,还有李大叔一家随行照应,足矣。”
她所说的李大叔一家,是半年前买入府中的一批仆役中的一家三口。
李得福三十九岁,憨厚本分;其妻李大婶勤快细心;
他们的儿子李忠,年方十七,机灵麻利,很是可靠。
有这一家忠仆随行,路上也能安心不少。
李安闻言,知女儿所言在理。
扬州皇差重任在身,育种售种关乎李家根基,他确实离不开。
他只得重重叹口气,宽厚温暖的手掌放在春芽的肩头,“既如此……你且先去。
等爹忙过了七月,地里的事安排妥当了,一定去京城看你!
你一个人在那边,千万要保重身子。”
“爹,您就放心吧。”
春芽点头应下,随即神色一正,说起最要紧的事:
“爹,我走之后,官田那六十亩实验田,今年可扩至百亩。
那六位签了契的农户都是熟手,但您还需亲自盯着,杂交授粉的各个环节至关重要。
切记!这是我们立身的根本,万万不能有失。”
说着,她转身从妆匣底层取出一本精心装订的册子,郑重地交到李安手中。
“爹,这是女儿整理的杂交育种详法,从选株、去雄、套袋、授粉到收种,每一步都写在里面了。
您务必收好,不可外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