罢了,只希望他真明白轻重。
香江与弯弯虽隔海相望,但血脉同源,街头巷尾的规矩也大同小异。
洪门二字,在两地黑道口中都算一块遮风挡雨的牌匾。
午夜时分,台be的大街褪去了白日的喧嚣,连平日最热闹的忠孝路今晚也静得像被霜打过。
沿街商铺像是接到了某种默契的暗号,十一点半便纷纷拉下铁门,就连常年不打烊的成人用品店,今晚也熄了灯。
“老大,不是说去花莲找那几个王八蛋算账吗?怎么跑这儿来了?”
阿豹走在队伍中间,一身黑西装,墨镜未摘,手里握着一把东洋短刀,目光扫过四周冷清街道,满心疑惑地看向身旁那位嚼着槟榔、烟卷斜叼嘴角的男人——陈天东。
他手中那根龙纹钢管在路灯下泛着冷光,显得格外扎眼。
这小子真懂行。吉米收的这个小弟,居然知道东哥打架最爱用钢管招呼脑门。
懂事……够意思。
“阿林刚得的消息,那几个废物下午吃坏肚子,食物中毒送医,结果医生看走眼,把人家两个肾给切了,现在还躺在ICU里,生死不明。”
陈天东吐掉嘴里的槟榔渣,语气里带着一丝荒谬。
这事听着离谱,却是真事。
他在香江黑道混出名堂多年,提起“奔雷手”十三代传人,多少大佬都要递根烟。
这些年早已鲜少动手,今日本想松松筋骨,没想到目标竟先倒下了——不是被人砍翻,而是被一碗馊饭加一个庸医联手送进病房。
简直像蓄力一拳砸向棉花,闷得慌。
“What?”
阿豹和小富同时转头看向阿林,眼睛瞪得像铜铃。
世上真有这种倒霉事?
“千真万确,那几个混账还在重症监护室躺着……”
阿林摊手,脸上写满无奈。
他对花莲那帮人早就不爽很久了,若非陈天东一直压着他别轻举妄动,他早就带人冲过去掀桌子。
好不容易等到出手机会,结果对方竟因一顿饭进了医院,连报仇的对象都没了。
一口气堵在胸口,不上不下,难受得很。
“人都在医院里躺着,咱们杵在这条街上算哪出?又没咱们的事。”
阿豹扫了眼空荡的街面,整条路黑漆漆的,连个鬼影都没有,懒洋洋地开口。
待在这儿吹风,还不如杀去东湖帮的地盘松松筋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