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喇叭,送我们拿督先生上车。”
陈天东蹲下身,拍拍陈嘉南那张沧桑的老脸,笑嘻嘻地说道,随后转身对身后的喇叭吩咐。
这家伙怕是活得不耐烦了,竟以为邓伯年事已高、体态富态,就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家。
欺凌故人之女,顶着老友的名头跑到香江来见人,还打着他的旗号惹是生非。
这几条罪状,随便哪一条在邓伯那儿都够判死刑了。
原本他只想把这混账扔进海里了事,毕竟彼此无冤无仇,交给阿晋处置未免太狠。
他不过是个临时登场的角色,又不是真要当大反派。
可这蠢货偏要主动去见邓伯,自寻死路,人家都这么积极求虐了,他哪有理由拒绝?
喇叭点点头,走上前解开陈嘉南的绑绳。
砰!砰!
拳头没打蚊子,却狠狠砸在陈嘉南腹部,两拳下去,疼得他眼前发黑,冷汗直冒。
“安分点……”
喇叭冷冷丢下一句,像拖死狗一样拽着他往门外走。
……
“邓伯,那个陈嘉南抓到了,他吵着要见您。”
陈天东慢悠悠拨通电话,跟邓伯汇报。
“哦?正好我那位世侄女也想见见他,把人带过来吧。”
电话那头,邓伯无奈地瞥了一眼面前哭哭啼啼、神志不清的女人,语气平静地回应。
早先听闻老友的女儿在大马遭人施暴后被弃置于疗养院无人照料,他立刻命火牛派人前往调查。得知情况恶劣后,便安排将人接到香江休养。
如今他却有些后悔——这位世侄女不知是不是被陈嘉南那畜生打得脑子出了问题,平时说话还算清楚,一提到那人名字就瞬间失常,时哭时笑,语无伦次。
他这一生的柔情全都给了霞姐,当年霞姐待他如亲弟,悉心照顾。
他自己从不曾安慰过谁,更别提安抚一个情绪崩溃的女人,只能默默等她哭累为止。
虽然她神志恍惚,但断断续续的话语中,邓伯已大致拼凑出真相:那大马来的败类,在老友死后如何欺压其女,侵吞家产,霸占资产。
他纵横江湖几十年,唯独在霞姐那件事上被老葛钻了空子,吃过大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