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章 陆知行妈妈过来打圆场

“姐,你看这时间轴多清楚。”陆知行妈妈翻开林溪的历史笔记本,洋务运动的企业分类表用三种颜色标注,官办的用红色,官督商办的用蓝色,官商合办的用绿色,像幅精密的地图,旁边还画着小小的工厂简笔画,烟囱里冒着可爱的小云朵,“上周家长会,王老师还说,让林溪把笔记复印给全班呢,说‘比教辅书还好用’。这孩子不仅自己学得好,还能带着别人进步,这不就是本事吗?不管学文学理,有这股劲儿就错不了。”

江翊突然从后排站起来,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道轻响,手里举着张奖状,金边在灯光下闪得晃眼:“这是林溪帮我们小组拿的历史知识竞赛一等奖。”奖状上的照片里,林溪站在中间,举着奖杯笑得露出虎牙,门牙旁边还有颗小小的蛀牙,江翊和周窈站在旁边,手里的答题板上还留着林溪写的时间轴,红笔标着的重点像串醒目的小旗子,“她给我们划的重点,押中了80%的题,连评委老师都说‘这孩子对历史的理解很透彻’。”

林溪妈妈的钢笔“当啷”掉在桌上,滚到陆知行脚边,笔帽磕在桌腿上,发出清脆的响。他弯腰去捡时,相机带勾住了林溪妈妈的手包,金属搭扣“啪嗒”一声开了,里面的东西撒出来——有林溪的物理奖状,边角被折得整整齐齐;有张泛黄的博物馆门票,是六年前去故宫的,上面还留着林溪用铅笔写的“太和殿真棒”;还有颗用彩纸包的星星,是林溪十岁时送的,折得有点歪,里面写着“妈妈,我以后要带你看遍所有博物馆,给你讲每个文物的故事”,字迹稚嫩,却透着股认真。

陆知行妈妈捡起那颗星星,拆开彩纸,阳光透过半透明的纸照在天花板上,映出小小的光斑,像片会发光的字。“你看,”她把星星递给林溪妈妈,指尖轻轻捏着纸的边缘,“孩子心里一直记着对你的承诺呢。学文不是叛逆,不是跟你对着干,是沿着小时候的路接着往前走啊,这条路你以前也觉得挺好的,对不对?”

教室里突然静下来,只有窗外的麻雀在叫,“啾啾”的声音像在说悄悄话。林溪妈妈捏着那颗星星,指腹摩挲着纸上的折痕,像在数这些年错过的时光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她突然抬头看向林溪,眼里的冰化了,淌出条温柔的河,连眼角的细纹都变得柔和:“那……物理竞赛班先不去,但是……”

“但是历史不能掉名次!”林溪抢着说,声音还有点哑,眼里的光却比星星还亮,像揣了两颗小太阳,“我会更努力的,每次都考前三,让你看看学文也能学得特别好!”

陆知行妈妈突然鼓起掌,掌心相碰的声音清脆悦耳,教室里的掌声像潮水般涌起来,从后排传到前排,拍得桌面都在颤,连窗外的麻雀都被惊飞了几只。她拉着林溪妈妈的手往门口走:“走,姐,我知道有家咖啡馆,他们家的提拉米苏特别好,用的是意大利进口的马斯卡彭奶酪,甜而不腻。咱们当妈的,也得学学孩子,偶尔也得跟着心走,别总绷着。”路过讲台时,她把陆知行的相机往林溪手里塞,“给阿姨们拍张照,就当是‘选科和解纪念’,以后等你成了历史学家,这就是珍贵的史料。”

相机屏幕里,林溪妈妈的手搭在林溪肩上,指尖轻轻捏着她的校服领口,像在整理褶皱,陆知行妈妈站在旁边,笑容明媚得像窗外的阳光,三人的影子在夕阳里融成一片,像幅温暖的油画。林溪的发绳缠在妈妈的手腕上,紫色蝴蝶结把两人的影子系在一起,像个漂亮的结,解不开也不用解。陆知行突然从镜头后跳出来,举着选科表凑进来,“文科”那栏的签名旁,多了个小小的笑脸,是林溪妈妈刚才趁人不注意偷偷画的,嘴角还带着个小小的梨涡,和她自己的一模一样。

“咔嚓”一声,快门定格的瞬间,林溪听见妈妈轻声说:“下次去博物馆,我请你吃文创雪糕,三星堆那个青铜面具的,你不是念叨好久了吗?”声音很轻,却像道惊雷,炸开了她心里所有的委屈,只剩下甜,像含了颗化不开的糖。

陆知行妈妈把咖啡馆的菜单推到林溪妈妈面前,深棕色的牛皮纸封面印着烫金的店名,拿铁上的拉花是只举着书的小熊,戴着副黑框眼镜,像个有学问的教授。“其实我当年要是学文,说不定能当作家。”她搅着咖啡,银勺子在白瓷杯里转着圈,泡沫沾在嘴角,像颗小小的奶珠,“但现在当物理老师也挺好,至少能帮孩子们把物理学好,不管他们选文选理,都得有个好基础不是?就像盖房子,地基得打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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