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脚步声响起,然后是轻微的关门声。
房间里彻底只剩下黎簇一个人。
黎簇揉了揉眉心,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烦躁。
跟这种被洗脑的老古板真是说不清楚了。
他走到窗边,看着下面操场上正在跑步的汪家成员。
汪家太过依赖运算部门,极度信任理性和数据,却完全忽略了人心、情感和变数。
当初吴邪不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吗?
他不杀苏难,故意让苏难带回黎簇可能是卧底的消息,就是为了让多疑的汪家内部互相猜忌。
最后逼得苏难为了自保,不得不向黎簇靠拢。
吴邪太了解他的敌人了,几乎把汪家人的弱点给看透了。
黎簇绝不可能把自己的性命交付在一个机器上。
要是哪天那破机器突然抽风,把他或者汪予安的“比率”调高,他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。
九门不可信,汪家也不是什么好地方。
那么,答案就很清晰了。
他需要换一个对自己更有利的首领。
然后,再想办法慢慢毁了那个该死的运算部门。
黎簇低头思索着,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冷的窗玻璃上划过。
该怎么做呢?
从哪里开始着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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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,黎簇被按头在房间里静养了几天。
他每天面对的都是苦得能让人灵魂出窍的中药。
好不容易等到老军医松口,说他“恢复情况尚可,可以适当活动”,黎簇迫不及待要出去走走。
再躺下去,他感觉自己四肢都要退化了。
黎簇信步在基地内部走着。
沿途遇到的汪家人见到他时皆停下脚步,微微躬身,唤一声“簇教”。
黎簇漫无目的地走着,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操场。
此时的操场上没什么人,显得有些空旷。
黎簇的目光随意扫过,却在操场边缘的看台台阶上,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