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依言而行,手臂环住杜若纤细而略带凉意的腰身,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肌肤下骤然加速的脉搏。杜若在我碰到她的瞬间,浑身一颤,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呜咽。李冶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,还时不时出言调整:
“嗯,这个姿势尚可,但杜若姐姐的腿可以再曲一些……对,这样更妥帖……”
“子游,你的气息,对,运转太玄诀,对,就是这样,引导姐姐……”
“姐姐,感觉如何?可有何不适?若有不妥,定要告知妹妹……”
然而,局势的转折点来得猝不及防。
杜若在她的“调度”下,动作不再生涩,空气中弥漫开暖昧升温的气息,杜若或许是被逼到了极致,反而豁出去了几分,在李冶又一次询问“感觉”时,闭着眼,用细若游丝、却清晰可辨的声音颤巍巍地答了一句:
“似……似有暖流……汇于丹田……又……又散入四肢百骸……与……与昔日宫中……感受……略……略有不同……”
这话一出,李冶正在我背上比划如何运气导引的手猛地一顿。我明显感觉到她贴在我背部的掌心温度骤然升高。她似乎被杜若这突如其来的、带着比较意味的“实战心得”给噎住了。
我偷偷用眼角余光瞥去,只见烛光映照下,李冶那原本白皙如玉的脸颊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起两片红云,一直染到耳后。她那双总是清冷又灵动的金眸,此刻也蒙上了一层水汽,眼神飘忽,竟不敢再直视我们交叠的身影。
“不……不同便好……”李冶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慌乱和气短,她猛地抽回搂着杜若手,直起身,整个人都有些虚浮。
杜若大概是听得入了神,或者是被激发了某种“好胜心”,竟红着脸,怯生生地插了一句:“妹妹说的……我都记下了……类似昨夜……他……他那样之后,我……我忍不住……哼出声的感觉,是这样吗?”
此言一出,满室皆静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李冶指着杜若,你了半天,没说出下文。显然,理论大师李季兰同学,在直面如此直白的“实战心得”时,率先败下阵来。
“我……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杜若也意识到自己失言,慌忙摆手,脸羞得更红了。
“既……既然姐姐已渐入佳境……那……那妹妹便不打扰了……你……你们……继续……好好……体会……”
说完,她几乎是踉跄着转身,也顾不上披外袍,就这么穿着寝衣,像只受了惊的兔子,仓皇地拉开房门,身影一闪便融入了门外的夜色中,还“贴心”地(或者说慌乱地)从外面带上了房门,发出“咔哒”一声轻响。
房间里顿时只剩下我和面色酡红、眼波流转,愈发显得娇媚不可方物的杜若。
我:“……”
杜若:“……”
我们面面相觑,空气中弥漫着极度的尴尬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。
我看着杜若那副既羞怯又带着一丝懵懂闯祸后的无措模样,忍不住叹了口气,又觉得有些好笑。最终,化为一声苦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