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懊恼地一拍自己湿漉漉的额头,感觉刚刚在温泉里泡了那么一下,非但没解酒,反而头疼欲裂,眼前发黑,前途无亮!
……
几乎是连滚爬地逃离了温泉宫的区域,我靠在通往主院的一道月亮门廊柱后面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心脏砰砰狂跳,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。晚风吹过,我身上湿透的衣服紧紧贴着皮肤,带来一阵阵凉意,但脸上的燥热和心里的惶恐却丝毫未减,反而愈演愈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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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了完了!这下篓子捅到天上去了!
我把回纥公主给扒了!虽然没全扒光,但也看到了裹胸,扯了面纱,还……还有了肢体接触(虽然不是故意的)!还差点把人一起拉进池子里(虽然最后是我自己掉进去了)!好好的解酒良方,变成了“猥亵公主”的现场!这要是传出去,别说我这项上人头,就是杨国忠(我那位“好义父”)、高力士加起来也未必保得住我!外交纠纷啊!
阿史德啊阿史德,你之前还暗示说什么你妹妹可能对我有点意思,这回头要是知道我来这么一出“坦诚相见”,他还不得新账旧账一起算,提着四十米长的大刀从福贡楼杀回来跟我玩命?那点“意思”恐怕瞬间会变成“死意”!
我痛苦地闭上眼,脑子里一片混乱。
良久,直到狂跳的心脏稍微平复了一些,我才深吸几口气,努力整理了一下身上那套又湿又皱、沾了水渍和苔藓、狼狈不堪的衣衫,做贼似的,猫着腰,溜回主院附近。
四下张望,正好看到李冶的贴身丫鬟秋菊端着个托盘从前院过来。我赶紧招手把她叫到僻静处。
秋菊见到我这副落汤鸡般的模样,吓了一跳:“老爷!您这是……掉池塘里了?”
“嘘!小声点!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压低声音,神色严肃地嘱咐道:“秋菊,你立刻去找一套夫人……嗯,找一套夫人未曾上过身的新衣裙,要料子好的,尺寸……挑相对修身些的,估计……大概……嗯,反正比你身材略高挑些的就行!
再配上必要的贴身衣物,用包袱包好,悄悄送到后院温泉宫去。记住,要悄悄的去,送到门口就行,轻轻敲下门,就说……就说是我准备送给公主的礼物,请她试穿。放下东西立刻离开,不许停留,不许偷看,更不许对任何人声张!明白吗?”
秋菊虽然满眼疑惑,但看我神色凝重,语气急促,也知道事关重大,连忙点头:“是,老爷,奴婢明白了,这就去办。”
看着秋菊领命而去的背影,我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,才稍微往下放了放,但依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着。巨大的尴尬和后续如何解释、如何平息这位公主怒火的难题,依然像两座巍峨的大山,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头,让我喘不过气。
“唉……”我长长地叹了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温泉宫的“桃花劫”是意外,但福贡楼的计划却是正事,关乎后续对付李林甫余孽乃至安禄山的大事,不能因此耽搁。
暂时将满腔的懊恼和尴尬压在心底,我深吸一口气,调整心绪,开始着手安排“福贡楼表演”的事宜。这出大戏,需要念兰轩的全力配合,进行前期的舆论造势,把声势搞大,才能吸引到该吸引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