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冰冷的、略带刺痛的能量流涌入胃部,然后迅速被左半身吸收。右半身的血肉之躯依旧饥饿,但那种致命的虚弱感确实被缓解了一些。这左臂,成了他此刻唯一的“能量补给器”,尽管感觉如此诡异。
他还找到了一处渗水的裂缝,水滴缓慢滴落。他用找到的破容器小心接取,虽然水质浑浊,带有土腥味,但至少能缓解脱水。
在此期间,他不断研究那个PDA,反复收听那段广播,试图破译更精确的坐标,但收获甚微。坐标始终模糊,只能确定大致方向是向西,需要跨越广阔的废墟地带和那座被称为“枯萎山脉”的天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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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还尝试研究左臂。他发现,当自己集中精神时,勉强能让左臂手指做出极其微小的抓握动作,甚至能让那些暗红纹路发出极其微弱的光芒,但代价是精神急剧疲惫,而且无法精确控制。它更像一个沉重、迟钝、偶尔能吸收能量和产生震动的“外挂设备”,而非真正的肢体。
老牧师偶尔会醒来片刻,眼神依旧浑浊,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呓语,有时是祈祷,有时是恐惧的尖叫,有时会模糊地念叨着“光…”、“孩子…”、“代价…”等词语,随即又陷入沉睡。罗峰只能尽力安抚他,给他喂一点水和磨碎的口粮。
几天后,腿伤在抗生素(希望有用)和固定下,肿胀稍微消退了一些,虽然远未愈合,但至少能勉强支撑他拄着一根粗钢筋当拐杖,拖着腿缓慢行走。身体状况依旧极差,但已经具备了最起码的上路条件。
不能再等了。资源即将耗尽,停留越久越危险。
在一个灰蒙蒙的清晨,罗峰将最后一点水分给老牧师和自己,将剩余物资小心收好,再次将老牧师背在背上,用藤蔓和破布固定。
他拄着钢筋拐杖,拖着依旧剧痛的右腿,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废弃仓库,面向西方。
前路漫漫,凶险未卜。希望如同风中残烛,微弱而飘摇。
但他眼中那簇火苗并未熄灭。
他迈出了西行的第一步,身影在荒凉的废墟上,拉出一道漫长而坚韧的影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