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未散时，秦悟源已背着简单的行囊站在青鸾宗山门前。

冰魄灵狐缩在他肩头，蓬松的尾巴将两人交叠的影子裹成一团雪色，雷电狼王则伏在脚边，雷纹皮毛在晨风中泛起细碎的蓝光——这是它警惕时的本能反应。

“小友这是要出门？”

守山门的外门弟子挑着灯笼过来，见是秦悟源，慌忙行了个礼。

秦悟源摸出块玉牌抛过去：“替我向护法团长说一声，去去就回。”

玉牌是青鸾宗内门信物，在灯笼下泛着幽光。

外门弟子捧着玉牌，看着三人影没入晨雾，这才挠了挠头——他总觉得今日的秦悟源有些不同，连背影都像淬了冰刃，连带着山风都更冷了几分。

北方的雪原比想象中更狰狞。

冰魄灵狐的爪子在雪地上踩出梅花印，每走三步便会回头轻吠一声，尾尖的银毛凝着冰晶，那是在为身后的秦悟源标记安全路径。

雷电狼王则压低身子，雷纹在皮毛下流转成暗紫色，它的鼻子几乎贴在雪面上——三日前苍云宗细作留下的气味还未散尽，混合着某种腐锈般的腥气，像根细针扎在狼族最敏锐的嗅觉神经上。

“停。”秦悟源突然抬手。

他的指尖抵在颈间的太初石上，青铜残碑此刻烫得惊人，连皮肤都泛起淡红。

冰魄灵狐立刻窜到他前方，前爪按在一块凸起的冰岩上——冰层下隐约透出青灰色纹路，像某种古老的阵图。

“是这里。”灵狐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。

这是她第一次用兽语之外的方式与人交流，尾尖的冰晶簌簌坠落，在雪地上融出个小坑，“玄冥冰脉的封印，在我血脉里沉睡了千年。”

秦悟源瞳孔微缩。

他记得古籍里提过，上古灵兽开智后可化人言，但冰魄灵狐不过千年修为，按理说还未到那个境界——除非有外力催化。

他低头看向太初石，残碑上的纹路正随着灵狐的话音微微发亮，像在回应某种共鸣。

“轰——”